或许这种心情就是嫉妒。
他在电话中沉默了许久。
碍于瞿盛还在一旁,这样郁积的情绪最终没能爆发。
现在,只剩他一人。
他知道,自己应该专注于帝国攻打联邦的布局,如果这一次无法突破前线,以联邦目前飞速提升的战力,不出多少时日,靳从悯就会完全暴露出本性,趁着联邦公民对兽人日益高涨的矛盾,一举攻入厄加。
可他仍无法克制地想,她正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刚刚她打电话来的时候,靳储昀就在她的旁边吗?
他们在一起吃晚饭吗?
除此之外,还做了些什么?
靳储昀与她不存在道德上的阻碍,这样相处下去,她会对他产生好感吗?
这些无端的联想令他焦躁不安。
宿珩不明,自己究竟为何会变得如此。
犬科兽人是最容易忠诚于一人的,这也是兽人军队中最常见的种族是犬科原因。
可他却卑劣地、罪恶地、可笑地,将这样的忠诚给了一个敌国的人类少女。
明知不应该,却又无法阻挡。
只是分开这么短的时间,他就已经满脑子都是她了。
想象着她的模样,他轻声喘着气,将新到的一抑制剂注入脖颈后的腺体中。
而在那次当着她的面“缓解”之后,这发。情抑制剂就失去了它原本的效果。除了能让他保留基本的理智外,对于他那因发。情期而躁动不已的兽。欲,竟没有一点用处。
此时此刻,他只想将她绑在他身旁,枕在她的膝盖上,在她抚摸他的兽耳和豹尾时,发出咕噜咕噜的求偶声。
想让她亲亲他,抱抱他。
不是出于无奈的安抚,而是像从前那样,将他当成她养的一条狗对待。只有那样,他才能感觉到她对他发自内心的喜爱。
只有在那样不对等的关系下,她才会对他毫不吝啬亲昵的举动。
他才能肆无忌惮地黏在她身上,舔舔她、轻咬她、讨好她,让她的看不见成为他毫不掩饰渴求的筹码。
如今,就连这样卑微的摇尾乞怜都成了奢望。
她对于兽人的接受程度止步于最疏离的雇佣关系,一旦她不需要他,又或是他逾越了她心中的界限,他们之间的关系立刻就会摇摇欲坠,面临崩塌。
这样患得患失的情绪几乎要让他发疯,又催生出新的一轮谵妄。
宿珩闭上眼,背靠着墙滑落。
分明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妄,他却依旧失神地仰起脖子,额前浮出一层薄汗。
右臂的机械义体突然开始刺痛,他这才想起今天还没有注射稳定剂。
但正是这病症的疼痛,给了他一丝真实的错觉。
他按住右肩,掌心触到那只被他重新系起的蝴蝶结,气喘吁吁地忍耐着,心中一遍遍默念着她的名字。
*
“姜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