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中的靳先生,应该另有其人吧?”
靳储昀眼中闪过一道金色,脖颈间泛起一点墨绿。
与此同时,他脸上的温和也消失不见,蹙起的眉宇之间凝着一丝厌恶,眸中神色狠戾。
“我还不知道,他居然会闲得委派自己的心腹,借着所谓考察的幌子,去监视一个女孩的动向。”
兽人仍旧垂着头,声音平静,没有任何感情。
“总统先生只是想关心您。”
“关心?”靳储昀发出一声嗤笑,原本只维持在冷漠的气息瞬间爆发出一丝阴沉,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寒意。
“总统先生托我给您带一句话。”兽人丝毫不为所动,“或许您可以满足一下他作为父亲的好奇心,为什么自己儿子的女朋友,突然要和另一个兽人结婚?”
“……”
靳储昀沉默。
诊所大厅中的空气瞬间变得潮湿,仿佛山雨欲来的预兆。
兽人并没有被这样的气势压倒,反而肆无忌惮地抬眼望向他:“您是和您的女朋友分手了吗?”
“……够了。”
靳储昀嘴角下沉。
“也请你转告他,不要再打扰我身边的人。一个不会妨碍到他事业和野心的人,不需要他如此费尽心机。”
*
道别之后,姜璎立刻将注意力转回到宿珩的身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而他急转直下的情绪,似乎是从她说“太好了”那个时候开始的。
她实在有些茫然。
但即使是考察时间已经结束了,出于谨慎,她还是选择了先回家再处理这件事。
一路上宿珩都持续处于低气压之中,这种感觉太过于外露,以至于向来对身为兽人的他的情绪不太能共情的姜璎,也明显地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直到回到家,她才终于能放心地询问他。
“宿珩,你怎么了?”
就连她自己也一直没有察觉,她还保留着将他当成小狗时的称呼方式,在外面叫昵称,在家里叫全名。
即便如此,宿珩垂下眼,沉默地看着她仰起的脸上困惑的表情。
一进门就立刻被她放开的手僵硬地垂落在身侧,下意识地紧紧攥住。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居然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胸腔里像堵了一块吸尽了他的欣喜而膨胀的海绵,让他眼前发白,仿佛被置身于墙壁、天花板、地板都是全白的房间,空旷、寂寥、窒息与无助的绝望同时向他袭来,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不停地在想。
她的那句“太好了”,是不是在庆幸,她终于不用跟他结婚了?
也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远离他,抛弃他,与他结束这荒唐的伪装情侣关系了?
宿珩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