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间慌了神,连急促得失去规律的呼吸都停滞了一下。
“……很疼吗?”
她点点头,他几乎能想象得到,在绷带的下方,她的眼眶中正蓄起湿润的水光:“你可以轻一点咬吗?”
“……”
“好。”
辛安抚似地轻舔着她的后颈,猫薄荷的气息包裹着他,他几乎头脑一片空白,只听见她断断续续的抽泣逐渐变成细碎的呜咽,好像在告诉他,她很舒服,很喜欢。
他自暴自弃地想,反正她现在只当他是条狗,小狗舔人类是不会被厌恶的。
于是舔舐她后颈的力度更重了,带着软刺的舌尖紧紧贴着她柔软的皮肤碾过,犬齿收着力轻轻碰上去时感觉到她在他的怀中轻微颤抖,又因为他扫在她腰间的豹尾而痒得被逗笑,姜璎下意识似地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像抚摸小狗似地摸着他的头,奖励他,夸他“好狗狗”。
原来谁在她这里都能是“好狗狗”。
无名的怒火烧在胸腔里,辛发狠似地咬住她的后颈,再次将尖利的犬牙猛地刺入腺体,不由分说地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
姜璎立即被后颈的疼痛激得弓起腰,揉着他兽耳的指尖也颤抖着插。入他的发丝之间,紧紧抓住他的头发。
辛被隐藏着的信息素气味瞬间被激发,狂乱激烈的酒气纠缠着猫薄荷的气息,钻入她的鼻腔,让她莫名感到有些窒息。
犬牙陷在后颈柔软的皮肤里,与此同时填满胸腔的是难以言明的兴奋。“看不见”和“佯装认知障碍”又给这种感觉附加上了一层类似于背德感的刺激,滚烫的温度经由血液蔓延至全身时,姜璎装作闻不到兽人信息素的味道,爽得抬脚踢他,用手推他,全数被他用膝盖和手掌桎梏在凹陷的床铺间。
辛毫无所知地在她的放任和刻意引导下压制着她,殊不知她才是牵着狗绳下达命令的那一个。
犬牙还埋在她的皮肤中,他本能地发出求偶的声音,喘着气,埋在她颈间含含糊糊说“再忍一下”。
标记所需的时间并不需要很长,他刻意延缓了信息素注入的速度,以减轻她在此期间的痛苦。
直到浓烈的酒气将其他混杂的气味完全覆盖,他才恍惚地抬起头来,盯着她神色迷茫、气喘吁吁的模样,又俯身舔着她后颈处被他咬过的地方安抚。
她似乎真的再一次混淆了兽人的概念。
以至于对他过分越界的行为,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感和抗拒。
甚至在他朝她看过去时,她还关心地回望过来。
“乖狗狗,好些了吗?”
姜璎抬起手,在黑暗中摸索着触到他的兽耳,揉了揉。
辛不说话,死死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
她不该这样喊他的。这样的称呼,应该只属于“宿珩”。这样才能证明,她曾经在意过他,并且直至今日仍在乎他。
她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将这样一个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称呼,给了一个今日才见第一面的陌生男人?
“乖狗狗,怎么了呀?”见他不回应,姜璎又故意刺激他。
悬在她上空的气息猛地一滞,紧接着急速下沉。在她看不见的同时,那双猩红的眼中燃起疯狂的嫉妒,一瞬不瞬地锁住她的嘴唇。辛再次朝她俯身,盛怒的呼吸重重地砸落在她的鼻翼,凉薄的唇向着她落下来,似乎要将他不想听到的话封进她口中。
然而炽热的温度在近在咫尺的距离戛然而止。
辛目光一晃,在门外逐渐接近的气息中清醒过来,匆忙抓起被扔在一旁的面具重新戴上。
“什么事?”
他对着帐外说道,视线依旧黏在她的脸上。猞应说了什么,他模模糊糊没听进去,又凝视她半晌,直至那张脸上出现疑惑,他才放开她,起身离开。
帐外寒风刺骨,辛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转身拉好帐门,然后向欲言又止的下属投去警告的眼神。
猞应不敢置信,可是事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