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门外……”黄毛被我狂暴的杀意震慑,眼神里终于闪过了清晰的恐惧和无比的疯狂。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示意了一下厕所外的方向,喉咙里挤出几个气若游丝的字,“嗬……嗬……喂……喂狗呢……”
喂狗?!
我猛地想起刚才那只啃食着血糊糊东西的猛犬,以及那浓烈刺鼻的血腥味……难道……难道张雨的遗体……
无边的怒火、恶心和悲愤,如同火山般在我胸腔里爆发!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都被滔天的杀意焚烧殆尽!
我只想碾碎眼前这个畜生!
这个以玩弄他人痛苦为乐的杂碎!
掐着他脖子的右手,五指如同铁箍,用上了我此刻能调动的全部力量,狠狠收紧!
“咯……咯咯……”
清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挤压摩擦声响起。
黄毛的双眼猛地瞪到极限,眼球几乎要脱眶而出,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的舌头被巨大的压力推得完全吐了出来,紫黑肿胀。
他徒劳地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完整的声音,只有喉咙深处传来“嗬嗬”的漏气声。
他的身体像触电般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双手双腿疯狂地挣扎拍打,踢在隔间门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你……怎么敢……杀……我……”他用尽最后一点意识,从几乎被碾碎的喉管里,挤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眼神里除了恐惧,还有深深的愕然。
或许在他扭曲的世界观里,他是什么特权阶级,绝不可能被一个低贱的人如此轻易地杀死。
他的挣扎越来越弱,拍打的声音渐渐低落。
暴突的眼球逐渐失去了神采,变得空洞,涣散。
最后,一阵剧烈的痉挛后,他彻底瘫软下来,像一滩烂泥挂在我手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直到他彻底没了呼吸,身体开始变冷,我才注意到,他吐出的舌头,舌面上竟然纹着一个图案——一个简单的椭圆形的圈。
看着他那双失去了生命光泽的暴突眼球,感受着手掌传来的逐渐冰冷的脖颈触感,我猛地松开了手。
“噗通。”
黄毛的尸体顺着墙壁滑落,软软地瘫倒在肮脏的厕所地面上,脑袋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歪在一边。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背靠在冰冷的隔间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一阵剧烈的无法抑制的虚脱感和反胃感猛地涌了上来。
胃部痉挛,喉咙发紧,我用力捂住嘴,才没有当场吐出来。
我杀人了。
真真切切用我的双手,夺走了一个同类的生命。
尽管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畜生,死有余辜,但那种生命在手中流逝的感觉,那种骨骼在掌中断裂的触感,杀人后本能的心理冲击……依然让我一阵阵发冷,浑身微微颤抖。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掌心那橘红色的结晶体,在昏暗的厕所灯光下,似乎微微闪烁着妖异的光泽。
耳麦里,传来方若仙断断续续的焦急呼唤,夹杂着嘈杂的电流音,“楚……弈?楚……!你那边……怎么……?我……像……听一些……事吧?回……我!”
我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的混乱和生理性的不适被强行压下,只剩下冰冷的决心和深沉的愤怒。
“我没事,姐。”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还算平稳,“找到一些线索。你千万待在外面别进来,我很快就出去。”
张雨已经遇害,遗体甚至……被用来喂狗。但死要见尸,我必须确认。
我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黄毛逐渐僵硬的尸体,眼神冰冷如铁。
然后,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守卫制服,深吸一口气,拉开隔间的门,重新走进了那条弥漫着罪恶与死亡气息的昏暗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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