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回来，正好是全院大会开始的时候。
“光天、光福回来了！”有人故意大声的打招呼。
这一下子，周围人都看向了刘光天和刘光福。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兄弟两个有点尴尬的和大家打着招。。。
夜深了，四合院的灯火却仍未熄灭。议事厅里还亮着灯，窗纸上晃动着几个人影。何雨柱坐在长桌一端，面前摊开的是“火种联盟”第二阶段推进方案的初稿，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声，像春蚕啃食桑叶。
秦淮如靠在门框边，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目光落在他低垂的眉眼上。这几个月来，他的背比从前挺得更直了些，不是因为力气大了??虽然重生带来的超强体魄确实让他能扛起两袋水泥爬上三楼而不喘??而是因为肩上的担子沉了，人也就站稳了。
“还没睡？”她轻声问。
“快了。”何雨柱抬头笑了笑，“南城胡同那边想建一个‘少年修复工坊’，专门收那些辍学、打架、被学校劝退的孩子。他们没资金，也没场地，但有个老师愿意义务带课。我在想能不能把咱们这边的旧仓库腾出来一部分，先做个试点。”
秦淮如走过来坐下，吹了口茶：“你知道最难的是什么吗？不是钱，也不是地方，是信任。那些孩子早就学会了防备大人，尤其是穿制服的、戴眼镜的、说话文绉绉的。可张磊当初不也是这样？谁见了不怕？满脸横肉，胳膊上有疤，走路都带着一股戾气。”
“但他现在教出来的几个小子，上个月还拿了全市青少年焊接比赛第三名。”何雨柱接道，“关键是得有人肯蹲下来，用他们的语言说话。”
窗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陈浩推门进来，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从雨里跑回来。“东城区那个老筒子楼社区刚打来电话，说今晚又有两家漏水，管道老化严重，物业不管，居民自己组织抢修，结果电闸跳了，黑灯瞎火的差点出事。他们问咱们有没有应急电源车可以支援。”
“有。”何雨柱立刻起身，“明天一早我就联系供电组的老赵，让他带人过去看看能不能临时架设一条线路。另外，让青年帮派两个懂水电的跟着去，顺便摸底，看他们社区适不适合接入太阳能共享网。”
陈浩点头记下，又犹豫了一下：“他们……提了一句，说如果能派人去讲讲课就好了。不是技术课，是‘怎么让大家愿意一起做事’的课。”
这句话让屋里安静了几秒。
秦淮如笑了：“我们自己都没意识到，原来已经成了‘榜样’。”
“不是榜样。”何雨柱摇头，“是走过同样的坑。他们缺的不是方法，是信心。明天我去一趟，不讲课，就聊天。聊聊许大茂怎么学会管账的，聊聊张磊怎么敢走进心理辅导室的第一天，聊聊我这个‘傻柱’是怎么被人骂了一辈子，最后反而被人叫‘何哥’的。”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一辆改装过的电力抢修车缓缓驶出四合院的大门，车顶贴着醒目的黄色标志：**火种应急支援01号**。车身两侧画着一行字：“光不止属于一个院子。”
随行的除了技术人员，还有小当归。
“爸爸，我能去吗？”昨晚上她突然爬起来问。
“你要干嘛？”
“我要给他们画画！”她说得认真，“他们那么黑，肯定害怕。我要画一张太阳照进楼道的画，贴在电梯里！”
何雨柱当时就红了眼眶。
此刻，小女孩背着画板，坐在副驾驶上，嘴里哼着共育中心新编的童谣：“电线会唱歌，路灯会跳舞，只要手拉手，黑夜也不哭。”
抵达东城区老筒子楼时，已是上午九点。整栋六层红砖楼外墙斑驳，阳台堆满杂物，晾衣绳横七竖八地拉成蜘蛛网。楼下围着一群老人和妇女，神情焦躁。
见到救援车到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带队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自我介绍叫李桂香，是这栋楼的临时楼长。“真是活菩萨来了！昨晚三个老太太摔了跤，一个高血压发作，救护车进不来，还是邻居用板车推出去的！”
何雨柱二话不说，立即指挥布线、接驳发电机。张磊带着两名青年爬上屋顶检查避雷装置，陈浩则开始登记各家电器受损情况，秦淮如则拉着几位大妈坐到阴凉处，一边递水一边轻声询问：“你们平时开会吗？有没有微信群？谁家有困难，是谁第一个知道的？”
这些问题起初让人愣住。
“开会？那不是居委会的事儿吗？”一位大爷嘀咕。
“微信群倒是有个，可全是吵架的。张家说王家空调滴水，王家说李家孩子吵闹，三天两头退群又加回来。”
秦淮如耐心听着，没有评判。等大家说得差不多了，她才说：“我们在四合院也这么过来的。直到有一天，有人提议：别光说别人错了啥，也说说自己能做点啥。于是有人主动打扫楼道，有人帮独居老人买菜，慢慢地，群名从‘××楼怨气大会’改成了‘邻里互助小分队’。”
人群中响起几声轻笑。
“真的假的？就靠一个群名就能变？”
“不是群名。”秦淮如微笑，“是第一个敢说‘我可以做点啥’的人。”
中午时分，电力恢复，灯光重新亮起的那一瞬，整栋楼爆发出欢呼声，像是过年。
一个小女孩冲进母亲怀里：“妈妈！灯回来了！”
那一刻，小当归打开画板，拿出蜡笔，飞快地涂了起来。她画了一个巨大的太阳，光芒穿透乌云，洒在破旧的楼梯间；门口站着一群人，手拉着手，脸上带着笑。最前面是个扎辫子的小女孩，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这里也会发光。”
她把画送给了李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