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意识被困在循环梦境中,日复一日重复着‘完美回应’的训练。
>我试过救他们,但我失败了。
>现在,轮到你了。
>找到他们。
>唤醒他们。
>让他们也能说出那句话:
>“我需要你。”
>??知雪
烬川抬起头,眼中燃起久违的火焰。
“我们必须行动。”
“我已经联系了风漓。”阿野说,“她在非洲难民营附近监测到一组异常共鸣信号,频率与早期实验体匹配度高达98。6%。埃米尔正在分析卫星热成像,发现地下有隐蔽建筑群,电力供应来自独立核堆,且屏蔽了所有外部通讯频段。”
“那就是‘暗室’。”烬川握紧笔记本,“她留下的最后一个战场。”
“危险程度未知。”阿野提醒,“那些孩子可能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甚至无法分辨现实与梦境。强行唤醒可能导致意识崩溃。”
“那就一点点来。”烬川站起身,将心钥碎片放回胸前,“就像她教我们的那样??先练习闭上眼睛,把手放在胸口,问自己最想说的话是什么。”
阿野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知道吗?前几天,我班上一个孩子问我:‘老师,如果说了真话,别人不喜欢我怎么办?’”
他顿了顿,声音温和:“我说:‘那说明他们还没准备好听真话。但总会有人愿意听的。比如我。比如你未来的自己。’”
烬川点点头,推开门,走入风雪之中。
三天后,北极圈边缘。
一支由烬川带队的小型行动组悄然接近位于格陵兰北部冰层下的秘密设施入口。根据情报,这里曾是冷战时期的气象观测站,后被改造为“暗室项目”的主控中心。整座基地深埋于千米冰川之下,依靠地热能源维持运行。
他们通过废弃通风管道潜入。
内部灯光幽蓝,走廊两侧布满休眠舱,每个舱体内都躺着一名孩童,年龄约在六至十五岁之间,身上连接着复杂的神经接口装置。他们的脑电波在墙上的监控屏上形成统一的波浪线,平稳得近乎诡异。
“他们在做梦。”埃米尔低声说,正用便携终端扫描数据流,“而且是被精心编排的梦??内容全是‘被接纳’的场景:有人鼓掌,有人拥抱,有人说‘我爱你’。但这些都是假的反馈,系统制造的幻象。”
“难怪他们不肯醒来。”玛拉轻声道,“对他们来说,梦比现实更温暖。”
烬川走到其中一个休眠舱前。里面的女孩大约十岁,眉头微蹙,嘴唇轻轻颤动,似乎在说什么。
他戴上共鸣耳机,接入局部意识通道。
瞬间,世界转换。
他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没有边界,没有光源,只有无数漂浮的对话框,每一条都是曾经被人否定的话语:
>“我不饿。”(实际是害怕食物不够)
>“我没受伤。”(膝盖正在流血)
>“我很开心。”(父母刚离婚)
而在中央,小女孩坐在一张小桌前,面前摆着一台老式录音机。
她按下播放键。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今天我们不急着说,先练习??闭上眼睛,把手放在胸口,感受心跳。然后问自己:我现在最想说的话是什么?哪怕它很傻,哪怕它会让别人难过。”
烬川走上前,蹲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