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青凝视着手背印记,思索着排名深意时,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气毫无征兆地自身侧袭来!
他霍然抬头,只见不远处的混沌气流一阵扭曲,一头通体流转着七彩神光的异兽悄然浮现。
其形如猎豹,却生有三尾。。。
车队驶入山谷隘口时,天光尚未完全亮起。晨雾如纱,缠绕在嶙峋的岩壁之间,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像是某种古老的预警。陈禾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紧,后视镜里映出他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疲惫。
“前面就是老矿区了。”他说,声音压得很低,“再走三十公里,就能接上南线国道。”
林小满坐在副驾,怀里抱着那台录音机。它已经不再只是播放工具??自从陆忆安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后,这台机器便仿佛有了自己的呼吸节奏。每当夜深人静,磁带会无端自行转动半圈,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像是一只沉睡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知微蜷缩在后座角落,双臂环膝,耳朵贴着耳机。她没听音乐,也没连任何设备。她在“听”。
“有人在呼唤我们。”她忽然开口,嗓音轻得几乎被风卷走。
陈禾皱眉:“谁?信号塔那边没人了。”
“不是信号。”知微摇头,指尖轻轻敲击太阳穴,“是记忆……很多个记忆叠在一起,在共振。就像……有人站在世界的另一头,用尽力气拍打一扇门。”
林小满转过头,凝视着她:“你能听清内容吗?”
“听不清话。”知微闭上眼,“但能感觉到情绪??愤怒、不甘、还有……希望。它们都在说同一件事:别停下。”
车内陷入短暂沉默。只有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和沙粒打在车窗上的细碎声响。
忽然,前方道路中央出现一道黑影。
陈禾猛踩刹车,轮胎在砂石地上划出两道长长的痕迹。车停稳后,三人同时推门而出。
那是个身穿灰布长袍的老者,背对着他们站立,手中拄着一根铁杖,杖头刻着一个模糊的符号??**三横一竖,形似断剑**。
“那是……‘静默会’的标记!”林小满瞳孔微缩。
传说中,“静默会”是三十年前最早反对记忆清除计划的秘密组织,成员皆为学者、记者与退役武官。他们在各地建立地下档案馆,藏匿被销毁的文献。后来全数被捕,名单上最后一人记录于2043年被执行公开遗忘仪式??当众注射神经阻断剂,然后微笑着说出“我从未反抗”。
可眼前之人,却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老人缓缓转身,脸上布满沟壑般的皱纹,双眼却亮得惊人。他看着林小满,嘴唇动了动:
“你们唤醒了‘回响’。”
林小满心跳骤然加快:“你知道我们?”
“不止知道。”老人抬起铁杖,指向图书车,“我知道那台录音机里的声音是谁留下的。我也知道,她为什么选你做传声者。”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知微身上:“而你,小姑娘,你是‘耳语者’血脉的最后一支。你母亲曾是我的学生。”
知微猛地抬头:“你说什么?我妈……她不是死于车祸吗?”
老人冷笑一声:“她的大脑被强行接入‘影武者’系统,用来测试记忆剥离的极限反应。她是第一个能在意识消散前反向入侵系统的实验体。最后,她把自己的意识碎片封存在一组加密频率中??正是你现在能听见的东西。”
知微踉跄后退一步,脸色煞白。
林小满扶住她肩膀,声音坚定:“所以您是谁?为什么要等我们?”
“我叫沈砚。”老人收回铁杖,“曾是静默会第七任执笔人。二十年来,我一直躲在这些废墟之间,守护最后一座未被发现的记忆碑。”
他抬手指向山谷深处:“跟我来。那里埋着比广播更重要的东西??一份实体档案,记录了‘影武者’所有核心节点的位置、清除程序的源代码,以及……当年下令启动‘大遗忘’的十二个人的真实身份。”
陈禾倒吸一口冷气:“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还存在?”
“正因为没人相信它存在,才得以幸存。”沈砚冷笑,“数字会被删,网络会被控,但石头不会撒谎。”
众人对视一眼,最终点头。
他们重新启程,沿着一条几乎被杂草吞没的小径深入山谷。两小时后,一座半塌的石庙出现在眼前。庙门上方刻着八个古字:
**“言不可灭,史不可欺。”**
庙内幽暗潮湿,墙壁上挂满了泛黄的手写卷轴,每一张都标注着年份与事件名称:“2035?北境粮荒真相”、“2037?青年抗议镇压令签发过程”、“2041?第一代记忆清洗舱人体试验名单”。
而在正中央,是一座由黑曜石雕成的方碑,表面覆盖着密密麻麻的微型铭文??竟全是二进制编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