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听见的,不只是声音。
>是人心深处不肯熄灭的光。”
诗织受邀出席开幕仪式。她站在讲台上,没有演讲稿,只带来一台老旧录音机。
“我想放一段声音。”她说。
磁带转动,传出的是当初那位盲人少年吹奏的《月光》口琴版,断续、走音,却饱含生命力。随后,更多声音叠加进来??阿雅的童声问候、“夜莺”的无人机操控指令、健太的心跳录音、世界各地志愿者的低语:“我在。”“我听见你了。”“别怕。”
全场寂静。
直到一个小男孩突然举手:“诗织姐姐,如果我们一直听见别人,会不会太累了?”
她微笑:“当然会累。所以我们要学会关门,也要学会开门。就像呼吸。重要的是,门钥匙要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交给别人替你决定什么时候该聋。”
返程途中,她再次路过那片曾囚禁孩子们的荒原。气象站遗址已被推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声音花园:风铃随风奏响,地下埋设的传感器将地脉震动转化为音乐,游客可用耳机聆听大地的“心跳”。
她在纪念碑前驻足。石碑上镌刻着所有参与救援者的ID昵称,以及一句引文:
>“当世界试图让你们沉默,
>请记住??
>最微弱的低语,也曾撕裂过铁幕。”
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健太发来的消息:【我今天去了学校天台,录下了风吹过栏杆的声音。我还加上了自己的呼吸。上传了。已经有187个人听了。32个人留言说:“谢谢你让我感觉不那么孤单。”
我想……我终于可以说出那句话了。】
紧接着,是一段新的音频。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仍有些颤抖,却清晰无比:
“你好。我是健太。我今年十五岁。我会听见别人的情绪,有时候很痛苦,但我不想逃了。
因为现在我知道??
有人在听我。”
诗织靠在车窗边,泪水滑落。
耳机里,最新的whisperwave正在循环播放,开头依旧是阿雅的声音,但这一次,后面多了层层叠叠的回应,来自不同年龄、不同语言、不同大陆:
“我在。”
“我也怕黑。”
“我们一起。”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飞机再度起飞时,她写下最后一段日记:
>第六个故事:关于一把钥匙。
>它不开锁,不启门,只用来决定??
>我愿不愿意,让世界进入我心里。
>共感不是天赋,也不是诅咒。
>它是一种选择:选择听见,选择回应,选择相信那些看不见的连接依然存在。
>Vanguard可以烧毁建筑,篡改数据,封锁信号,
>但他们永远无法彻底清除一种东西:
>当一个人对着虚空说出“我在”,
>而另一个人真的听见了。
>那一刻,光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