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菲成立“光影助学基金”,专门资助偏远地区儿童接触戏剧教育;杨蜜启动“女性创作者扶持计划”,每年资助十位女性导演完成首部长片;景恬投身公益朗读项目,为视障人士录制经典文学音频;张予绮跨界创办沉浸式剧场品牌,主打“让观众成为故事主角”;赵莉影则加入国家非遗保护团队,用影视手段记录濒危民间技艺。
她们不再频繁同框,却始终以不同方式延续着那份“让世界记住”的承诺。
两年后的春天,天津市政府宣布一项新规划:以“七仙巷”为核心,扩建“中国情感文化遗产园区”,包含记忆博物馆、时光信局、影视疗愈空间等功能区,并面向公众征集“最打动你的荧幕瞬间”。
征集中,有一封匿名来信格外引人注目。
信纸已经泛黄,字迹歪斜:
“2015年冬天,我躺在医院等肾源配型结果。电视正重播《仙剑》大结局。灵儿消失那一刻,我妈突然握住我的手说:‘别怕,有些人走了,可她们给过的光永远都在。’三天后我接到匹配通知。如今我已经健康生活七年。我不知道是不是灵儿保佑了我,但我知道,那一刻的信念救了我。”
随信附着一张照片:病床上的母亲握着女儿的手,电视画面正好定格在赵灵儿化作星光消散的瞬间。
这封信成为园区开馆首展的镇馆之宝。
开馆当天,春雨淅沥。七人再度齐聚“七心海棠园”雕塑前。这一次,她们不再是主角,而是作为“引路人”,迎接第一批入驻园区的年轻创作者。
“你们不必复制我们的路。”刘一菲站在雨中说,“但请记住,无论技术如何进步,观众真正渴望的,永远是一个能让人心头一热的故事。”
“而我们要做的,”杨蜜接过话,“就是守护这种可能性,不让它被算法淹没,被资本吞噬。”
仪式结束时,天空放晴。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雕塑那只伸出的手上,金光闪烁,宛如神谕。
陈默站在人群最后,默默注视着一切。陆菊走过来,递给他一把伞。
“后悔吗?”她问。
他摇摇头:“值了。”
“接下来呢?”
他望向远方,嘴角微扬:“拍个新剧吧。讲一群年轻人重建一座废弃剧院的故事。预算不大,但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再点燃一次什么。”
陆菊笑了:“又要砸钱了?”
“可能。”他耸肩,“不过这次,我想先问问观众,他们还想相信什么样的故事。”
她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总被人说是“偏执狂”的男人,其实一直清醒得很??他知道时代会变,热度会退,记忆会模糊。但他选择在一切尚未冷却之前,用力地、固执地,多烧一把火。
风起,海棠花瓣飘落如雪。
不知是谁按下播放键,一段老录音缓缓响起??
那是十年前《仙剑》杀青宴上,八个醉醺醺的人合唱《终于等到你》的最后一句: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啊……”
歌声断在半空,却仿佛从未停止。
多年后,有学者撰写论文《论当代情感共同体的建构路径》,其中引用“七仙男事件”时写道:
“在一个加速遗忘的时代,她们用一场盛大的告别,教会人们如何铭记。这不是神话,而是一次真实的抵抗??对抗虚无,对抗冷漠,对抗时间本身。”
而在天津街头,每天仍有陌生人驻足于那七条街道。
他们在留言墙上写下心事,往时光信箱投入信件,或只是静静站着,任风吹过耳畔。
有人说,夜里常能听见笑声。
分不清是幻觉,还是记忆终于有了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