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头。
我率先迈步。
踏入拱廊的瞬间，空气变得粘稠。耳边响起细微的嗡鸣，像是千万人在同时念诵同一句话。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脑海中浮现出一段陌生的话语，不受控制地想要脱口而出：
“三分钟后，塞莉安会死于心脏破裂。”
我咬住舌尖，血腥味弥漫口腔。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
可身体却违背意志，嘴唇微张??
砰！
一声枪响。
娜塔莎的子弹擦过我耳际，击碎身后一块石碑。碑文瞬间重组，显现出新的句子：“说出口的预言，必将成为现实。”
我惊出一身冷汗。
差一点，我就成了灾域的传声筒。
塞莉安脸色惨白，手按胸口，呼吸急促。她显然也听见了那句话。而更糟的是，她的星核正在共振??绿色光斑在皮肤下游走，像毒蛇寻找破口。
我一把拽她后退。
就在这时，教堂内部传来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
是很多个。
整齐划一，如同marchinginunison。
门开了。
走出八个人。
穿着和我们一模一样的衣服，脸上带着和我们一模一样的表情。
除了……他们的眼睛是纯白的，没有瞳孔。
“复制体。”凌勇茂低吼，“灾域的镜像投影！”
为首的“我”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们不必挣扎。结局早已注定。司命会再次启动伪神庭，而你们，会自愿献上星核。因为只有这样，世界才会完美。”
“放屁！”龙之炼怒吼，血翼展开，利爪直扑对方咽喉。
可她的手穿过对方身体，如同击中幻影。
“我们不是实体。”另一个“娜塔莎”微笑，“我们是你们内心深处的认同。是你们潜意识里，对‘谎言胜于真实’的那一丝动摇。”
我浑身发冷。
她说得对。
在灾域崩塌前那一刻，我确实想过??如果谎言能让更多人活下来，那它算不算另一种真实？
这个念头，此刻正站在我面前。
“你们阻止不了进程。”司命的复制体说，“因为你们已经见过真相：真实太脆弱，而谎言，才是最强的武器。”
“那就让谎言互相撕咬。”我突然开口，声音嘶哑，“既然你们是我们的‘认同’，那我也可以说出另一个真相??我从不信什么完美世界。我只信，我能骗过下一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