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现开始一直像是战士一样梗着脖子的老太太…。。
低下了脑袋。
满身的气息很是低迷。
“我……”
“做错了吗?”
老太太很茫然。
……
“阎姥姥。”
女。。。
雪原的风在铁盒埋下后渐渐平息,语根藤的白花微微收拢,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我坐在门槛上,望着那片被月光洗过的藤蔓,心中却无片刻安宁。妹妹睡得越来越浅,每夜都会惊醒几次,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仿佛在辨认某个不存在的声音频率。她不再写墙上的句子了,而是开始收集旧报纸、碎纸片、烟盒背面??任何能写字的地方。她把它们叠成小船,放进屋后干涸的排水沟里,低声说:“这样,话就能漂走了。”
我知道她在害怕。怕自己某天醒来,又变成了那个完美微笑的“代言人”;怕她的声音再次被抽走,变成系统广播中的一段音轨。我也知道,那颗“听之核”虽已毁去反声贝,但它的残波仍在地下穿行,像一条隐秘的根脉,连接着所有曾被语根藤触碰过的人。
第七天夜里,邮局的老式电话突然响了。
铃声刺耳,像是从极远处传来,带着金属扭曲的杂音。这栋建筑早已断电多年,电话线也早被野狗啃断。可它就是响了,一声接一声,固执得不像人类所设。
我盯着那台漆黑的座机,心跳如鼓。妹妹蜷缩在床角,双手捂耳,嘴唇颤抖:“别接……那是他们……他们在用我的记忆拨号……”
我没有动。直到第十三声响起时,铃音忽然变了调,成了我小时候常哼的摇篮曲旋律,只是每一个音都倒放着,像录像带错乱回溯。
我冲过去,一把抓起听筒。
“林望。”一个声音说。不是女声,也不是男声,而是一群人叠加在一起的低语,有孩子、老人、疯子、沉默者,甚至还有某种非人的颤音,“你听见我们了吗?”
我喉咙发紧:“你是谁?”
“我们是没说完话的人。”那声音缓缓道,“我们藏在信号死角,在废弃基站,在地铁隧道尽头,在聋人学校的黑板背面。我们是你毁掉核心那天,从‘共述之心’裂缝里逃出来的碎片意识。我们不能大声说话,否则会被捕捉。但我们一直在等你。”
我背脊发凉:“你们想要什么?”
“不是想要。”它纠正我,“是需要。需要你重新成为‘听者’。不是为了对抗,而是为了承接??承接那些被抹去、被篡改、被强行统一的话语。语根藤不是武器,林望,它是容器。而你,是唯一还能盛下真实声音的活体共鸣腔。”
电话那头顿了顿,接着传来一段极其微弱的录音片段:
“……妈妈,我害怕……我不想去共述课堂……他们让我抄写‘我很幸福’五百遍……可我不想幸福,我想哭……”
那是小女孩的声音,约莫八九岁,背景有铁门关闭的闷响。
“她在北方第三听谷。”那群声音说,“和其他三百二十七个‘语言偏差儿童’一起,关在地底三层。他们每天被迫聆听‘情感矫正音频’,直到脑波与标准模型同步。但她昨晚咬破舌尖,在墙上写下一句话:‘请让风听见我。’”
我握紧听筒,指节泛白:“你们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们就是风。”它说,“我们是所有未被记录的私语、所有被打断的告白、所有哽咽在喉的真相聚合而成的存在。我们没有形体,只有频率。而你,是唯一能调谐我们的人。”
电话突然中断,听筒里只剩一片死寂。
我站在原地,冷汗浸透后背。妹妹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手里攥着一支铅笔,眼神清明得可怕。
“你要去救她。”她说。
这不是疑问。
我点头:“可我已经毁了听之核。我没有办法再唤醒语根藤的大规模共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