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门内侧的纸上,我又添了一行新字:
>**“让回响成为桥梁,而非牢笼。”**
深夜,我坐在院中,手中摩挲着那只几乎断裂的铜钥。月光下,裂缝中仍有微光流动,但节奏变得平缓,像熟睡者的呼吸。
忽然,座钟响起。
不是六点十分,也不是三点十七分。
而是**午夜零点**。
我走进屋,将耳朵贴近钟面。
歌声再次响起,清澈如初:
>“第七个人学会了放手,他的眼泪浇灌了风铃花。
>第八个孩子找到了妈妈,但她笑着说:去吧,前方有光。
>钟楼不在天上,也不在地下,
>它在每一个修好时间的人心中。”
我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第二天清晨,我照例开门营业。
第一位客人是个年轻男人,手里抱着一台老式对讲机,眼神恍惚。
“我妹妹……去年车祸走了。”他说,“可昨晚,这玩意突然响了,她说:‘哥,我把伞落在你车里了,记得带走,别淋雨。’”
我点点头,请他坐下。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会修好它,调低情感频率,设定衰减周期。
然后告诉他:
“它可以再响五次。
每次都会比上次更像回忆。
这很好。
因为活着的人,deservetomoveforward。”
阳光照进屋子,铜铃轻响。
我依然不能大声说话,但我的手语越来越流畅。
在这个由齿轮、泪水与微光构成的世界里,
我不是英雄,不是科学家,也不是执法者。
我只是个修表匠,
负责让时间走得温柔一点,
让失去不至于压垮活着的人,
让每一个还在聆听的灵魂,
都能听见自己内心的那一声??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