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回头看向司命：“你说的钟楼，是不是……镇北那座？”
他点头，脸色也严肃起来：“对。但我不记得那里还有钟。”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有人在用乌里亚之眼唤醒什么。
我强撑着站起来，蔓藤自动在我脚下铺成一条路，支撑我前行。娜塔莎跟在我身旁，手中凝聚出一把冰晶短刃??那是她从灾域残渣中提取的“凝霜之力”，虽不如星灾纯粹，但足以应对未知威胁。
我们一路无言，穿过崩塌的广场，越过冻结的溪流，最终抵达那座传说中的钟楼。
它确实倒塌过。
但现在，整座建筑被无数藤蔓缠绕，像是某种生物从地底钻出后将其包裹。砖石缝隙间开出诡异的花，花瓣漆黑如墨，花蕊却闪烁着幽绿光芒。而顶端，那只早已锈蚀的铜钟，竟完好无损地悬挂着，表面刻满了我们从未见过的符文。
最诡异的是??钟摆正在摆动。
可这里没有风。
我一步步踏上台阶，每走一级，脑海中就多出一段陌生的记忆：
一个穿黑袍的女人站在钟下，手里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她说：“谎言是通往真实的唯一路径。”
然后，她把心脏塞进了钟壳内部。
“司命。”我回头喊，“你听见了吗？”
他靠在娜塔莎肩上，脸色苍白：“听见了……不止是我，所有‘赌徒’都听见了。这是……集体潜意识广播。”
“什么意思？”
“意思是，有人在用乌里亚之眼向所有高阶玩家发送信息。”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而且内容是……‘欢迎来到真实游戏’。”
话音未落，钟声再度响起。
这一次，不是三声。
是七声。
每一响，我的身体就剧烈一震，仿佛有七根针扎进大脑深处。眼前景象开始扭曲，现实像玻璃一样出现裂痕。我看见自己站在一座巨大的赌场中央，四周坐满戴着面具的人。他们手中拿着扑克牌，牌面全是我的脸。
一个声音从钟内传出：
“第零轮：谁才是真正的谎言之神？”
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已被藤蔓牢牢绑在钟下，动弹不得。娜塔莎和司命也是如此。而铜钟表面，浮现出一行血字：
【献祭一名“命运赌徒”，开启真实之门】
空气死寂。
司命先笑了：“呵……有意思。又要玩选择题了？”
娜塔莎冷冷道：“别乱来。这可能是陷阱。”
“当然是陷阱。”我盯着那行字，声音沙哑，“但问题是，我们有没有选择？如果不献祭，钟会继续释放精神冲击，直到我们全都疯掉。如果献祭……也许还能保住一人。”
“那你打算献祭谁？”娜塔莎直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