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样身着和服,衣色更浅,带着青碧与樱粉的柔和,衬得她肌肤雪白,面容清丽。
虽然眉宇间继承了几分母亲的坚毅,但比之赖光少了煞气,多的是青春的稚纯与灵动。
她步伐轻盈,神态却依旧挺拔,那是武士的习惯——纵然换上锦衣,也难掩骨子里的挺直与骄傲。
肥助看得心神俱震,胸口剧烈起伏。
他只觉得这母女二人宛如并立的日月,耀眼到让人无法直视。
赖光的美艳,是压抑的火焰,是高岭之花的冷光;而黄泉影的容颜,则像是他在泥淖人生中见过的唯一一缕清辉。
他记得当年自己被混混堵在死胡同里,拳脚加身,狼狈不堪。
就是这个少女,穿着戎装、提着木刀,从戍卫部队的队列中脱身而出,将那些流氓如草芥般驱散。
她那一声冷喝,至今仍在耳畔回荡。
可更让他难以忘怀的,是她转身看他时,那一抹带着年轻稚气的微笑。
对别人来说,那只是履行武士本分的一瞬,对他,却是第一次有人伸手把他从泥潭里拉起。
肥助喉咙里滚出一声压抑的哽咽,眼眶泛红。他紧紧抓着锦毯,指尖抠得发白,心底几乎要喊出来:
“是她!是她!”
与肥助的失态不同,藤原道长依旧端坐,眸色深沉冷冽。他看着那母女缓缓踏入殿内,心口却似被无形之手揪紧。
赖光为何来?黄泉影又为何在此?
他当初将这少女推入顾行舟的怀抱,不过是为泄怨气的阴狠手段,谁料如今两人却衣着喜庆、神态从容地登门。
若是报复,她们不会如此行止;若是求和,也未免太堂而皇之。
他的手指缓缓扣紧折扇,黑眸闪烁着锐芒。——这对母女,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思?
殿中檀香愈发浓烈,火苗噼啪炸裂,似在为接下来的交锋擂鼓。源赖光身姿挺拔,步入殿中时已俯身行礼,声线沉稳而从容:
“妾身源赖光,率小女黄泉影,拜见藤原大人。”
藤原道长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声音沉稳:
“赖光大人既远道而来,请入座吧。”
源赖光携女儿黄泉影徐徐落座。
她们换上的并非戎装,而是华美的和服,衣料质地上乘,绣纹精美。
赖光那身暗红底绣金缠枝牡丹,衬得她高挑丰腴的身段,胸襟微微起伏,艳光逼人。
她素来以威严与杀伐见称,如今却收敛煞气,眉眼温和,竟衬出一种雍容与风情并存的气度。
黄泉影则是一袭浅樱色和服,腰间系着白底金纹的宽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她眉宇间带着稚嫩与坚毅并存的气息,肌肤白净细腻,眉目清澈。
虽是年轻女子,却坐姿端正,不卑不亢。
母女并肩而坐,一艳丽雍容,一清新坚毅,竟让殿内的烛火也失了颜色。
屏风后的肥助早已屏住呼吸,眼珠都快要掉出来。
赖光的美艳,他在传言中早有耳闻,但真正亲眼所见,比之任何传说都要炫目。
黄泉影则更是叫他心口如鼓——那是他曾在街头被救时就铭刻在心的笑颜,如今近在咫尺,美得令人窒息。
藤原道长静静端坐,目光掠过母女二人,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他一生不近女色,自诩冷厉的权谋家,可此刻不得不暗暗承认:黄泉影,确实是个极其优秀的女孩。
无论容貌、气度,还是她身上那份坚毅与清纯的交织,都是难得的出众。
若真能许配给自己的儿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念头闪过,却随即被他压下。
气氛中带着几分微妙的沉默,赖光先开口,向道长躬身问安。二人寒暄几句后,赖光忽然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