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省委书记大秘的引领下，胡达仁推开省委书记办公室厚重的门瞬间，檀香与雪茄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周书记正站在硕大的书柜前，手指轻轻摩挲着相框里的合影——那是二十年前他与叶俊良在抗洪前线的留影，两人都穿着沾满泥浆的迷彩服，笑容却格外灿烂。
见胡达仁书记进来，周书记离开书柜，微笑着示意他坐下。
“老周，这么晚了还惊动你，实在是过意不去。”
胡达仁书记神情严肃，将张明远案件的详细情况，包括案件涉及的利益输送、与林氏集团的勾结、可能关联到叶俊良死因等一系列重要信息，向省委周书记做了全面汇报。
周书记听完，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胡达仁将卷宗轻轻放在茶几上，水晶烟灰缸里躺着半截古巴雪茄，烟灰呈完美的圆锥状。
周书记起身，再次来到书柜前，深灰色的文山装衣角划出利落的弧线。
他的目光扫过茶几上卷宗封面【张明远案件专项汇报】几个字，手指无意识地在相框合影的照片背面敲了敲：
“达仁，二十年前，我们在长江大堤上起誓要守护的东西，可不能在今天丢了。”
胡达仁示意秘书退出房间，亲自为周书记斟上普洱。
茶汤在青瓷杯里流转琥珀色的光，蒸腾的热气中，他压低声音：
“这个案子怕是捅到马蜂窝了。
省财政厅的资金流向直指京都的泰山会，林氏集团去年那笔三百亿的定向增发，你还记得吗？”
周书记的手指在茶杯边缘停顿了片刻，茶汤表面的涟漪慢慢扩散。
他从文山装内袋掏出一个银色烟盒，却没有点燃，只是在掌心反复摩挲：
“泰山会？去年巡视组进驻东湖省时，确实有人反映过这个圈子。
不过……”
他突然抬头直视胡达仁，“你确定和俊良的死有关联？”
胡达仁从卷宗里抽出一份泛黄的会议纪要，放在周书记面前。
六年前的省重大项目审批会的记录，张明远的签名在【反对】栏格外刺眼，而项目负责人赫然写着叶俊良。
“俊良当时坚持要把污水处理厂建在生态保护区外围，触了某些人的蛋糕。”
胡达仁的手指划过纪要上的批注，“你看这个，张明远以财政资金紧张为由驳回申请，可三个月后林氏集团就在保护区内拿了地。”
周书记的脸色渐渐阴沉，突然抬手，将手中的雪茄折断。
他起身走向窗前，望着楼下闪烁的警灯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才转身说道：“达仁，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留着俊良送我的这块表吗？”
他撸起袖子，老式魔都表的表蒙子上有道细细的裂痕，“那年抗洪，他为了救群众被落石砸中，这块表替他挡了致命一击。”
胡达仁轻轻叹了口气，从牛皮纸袋里取出一份材料：
“这是最新的银行流水。
张明远妻子的账户近期收到五笔大额转账，每笔都是520万，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周书记接过账单，手指在数字上划过：“520。。。我爱你？这种小年轻的把戏。”
突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等等，这些转账时间都在每月15号零点，和财政部的国库拨款时间完全一致。”
胡达仁点头：“李志明他们，也就是叶书记的二公子关之峰专案组，查了林氏集团的资金来源，发现这些钱都经过海外的空壳公司洗白。
更关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