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等猪狗不如的玩意儿,确实不是好人~”
话音刚落,那名蹲在丁岁安身前的僵直僵直喽?,如同破麻袋一般倒飞而去。
‘咔嚓~哗啦啦~’
整具木笼被撞的四散飞溅。
落地。。。
首尔的冬天来得迟,却格外漫长。街道上行人裹紧大衣匆匆穿行,霓虹灯在湿冷空气中晕出一圈圈模糊的光晕。年轻人穿过拥挤的地铁站,镜心耳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每一次碰撞都像一声低语,在耳畔回响。
他站在那栋老旧公寓楼下时,天刚蒙蒙亮。楼体斑驳,外墙爬满冻裂的藤蔓,门禁系统早已失灵,铁门半敞着,仿佛这座城市遗忘了这里的一切。但他知道,有人还记得??那个名叫金敏浩的十七岁少年,三天前上传了最后一段视频,标题是:“如果没人听我说话,我就跳下去。”
视频里,他坐在阳台边缘,背后是整座城市的灯火,声音颤抖却清晰:“我妈说我没资格难过,因为‘别人比你更惨’。可我真的撑不住了……我不是想死,我只是不想再假装活着。”评论区起初冷漠如冰,直到一条匿名留言出现:“我也曾站在那里。救你的不是药片,是一个陌生人对我说:‘我信你真的疼。’”
第二天,少年删掉了视频。第三天,他重新发布了一条新内容:“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成为那个说‘我信你’的人。”
年轻人抬头望着五楼那扇窗帘紧闭的窗户,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楼梯间弥漫着霉味和陈年油烟的气息,墙皮剥落处露出锈迹斑斑的钢筋。他在五?三室门前停下,手指轻叩三次。屋内寂静无声,过了许久,门开了一条缝,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从缝隙中望出来。
“你是谁?”少年嗓音沙哑。
“一个听过你说话的人。”年轻人微笑,“也是来听你说更多话的人。”
门缓缓拉开。屋内昏暗凌乱,书桌堆满药瓶与写满又撕碎的纸张,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母亲抱着幼年的他,笑容灿烂。如今照片一角被烧焦,像是被人用打火机刻意毁去。
“你怎么找到我的?”金敏浩后退一步,警惕地问。
“因为你还在挣扎。”年轻人走进屋,顺手关上门,“而挣扎本身就是一种呼唤。”
少年怔住。
“你不该来的。”他低声说,“我已经决定不自杀了,但我也不会变成什么‘心理援助志愿者’。我只是……不想再当个沉默的尸体。”
“那你为什么还要发视频?”
“因为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少年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微弱却锐利的光,“以前我以为痛苦是软弱,所以藏起来。可那天晚上,有三百二十七个人给我留言,说他们也曾想过跳下去。他们不是劝我‘要坚强’,而是说:‘我也痛,我们一起熬吧。’那一刻,我第一次觉得,原来孤独才是病,而不是悲伤本身。”
年轻人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他知道,这不是一场需要解决方案的对话,而是一次灵魂的呼吸。
“你知道吗?”少年忽然笑了下,带着苦涩,“我妈到现在还认为我是装的。她说邻居孩子考上医学院都没崩溃,你怎么就扛不住一门考试?她甚至带我去看过医生,结果医生只看了我的心频数据就说:‘情绪波动正常,建议加强意志训练。’”
“所以你开始怀疑整个系统?”年轻人轻声问。
“我不只是怀疑。”金敏浩直视着他,“我是恨它。它让我们彼此看不见,只能看到评分、指数、匹配度。它教会我们隐藏真实的自己,然后反过来责怪我们‘无法连接’。这不是共感,这是共谋??所有人合起伙来欺骗自己!”
窗外晨光渐明,照进屋内,映出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年轻人摘下耳坠,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我女儿最后的情绪波形。”他曾对高桥健一说过这句话。现在,他换了一种方式讲述:“这是一个女人临死前传给世界的讯息。她不是英雄,也不是先知。她只是一个母亲,在实验室爆炸前,把所有未完成的研究和未说出的爱,编码进了这枚耳坠。”
少年愣住了。
“林晚秋相信,真正的共感不靠算法校准,而是源于一个人愿意向另一个人袒露脆弱,并且对方不说‘别哭’,而是说‘我在’。”
金敏浩的手指微微颤抖,伸向那枚耳坠。就在指尖即将触碰的瞬间,整栋楼忽然剧烈震动了一下,灯光闪了几下,随即熄灭。
黑暗降临。
几秒后,应急灯幽幽亮起,红光笼罩房间。与此同时,少年手腕上的旧式心频仪发出刺耳警报,屏幕闪烁:
>【检测到高危情绪波动】
>【建议立即干预】
“又是它……”金敏浩冷笑,“连停电都能触发它的‘危机预警’。”
年轻人却神色凝重。他迅速打开随身携带的便携终端,接入尚未完全关闭的城市网络节点。屏幕上跳出一组异常信号源??来自地下三十米深处,频率与军方遗留的“静默弹”控制系统高度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