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樊出差的第二天，聂茂就被塞进车里，然后又和施父在山脚下下了车。
寺庙在山中，为表虔诚，他们需要徒步走过去。
聂茂只是走了一个上坡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尽管头顶上有斑驳的树荫，但是还没有走两步，他就头晕脸热，气喘吁吁，腰也挺不直，想要休息的话融化在了他呼出的热气中。
他很想要休息一会儿，但是总在他前面的施父不能说是健步如飞，但是步伐有节奏，气息也没有乱，从头到脚找不出来一点疲态。
没有办法，聂茂只能咬牙坚持，等看到寺庙大门时，他头重脚轻，轻飘飘地像是随时会斜着摔倒在地，热气不断往脸上涌，似是被用蒸汽熏过一样。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施父似乎回头看了他一眼，但是当他想要看过去确认一下时，施父抬脚走进来寺庙中。
寺庙里的老和尚好像与施父认识，两人寒轩几句后，便要给施父安排住处，“还是那间屋子，已经让人打扫过了。”
不知道施父又说了些什么，这次老和尚白色眉毛下的眼睛看了过来，像是看到了非常稀奇的物件，眼中的诧异明晃晃的。
“好的，我给他另外再安排一间屋子。”
聂茂拎着大包小包就要跟过去，余光中瞟到一个脑袋圆圆的小和尚往他这里走了两步，目光落在他的包上，似乎是想要帮他拿包。
他客套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忽然从一旁的屋檐下走出来一高挑、面容清冷的瘦和尚，一把拉过小和尚，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仿佛他是什么凶神恶煞一般。
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两个字，也是等聂茂拎着笨重的包，走得近了些，才听清楚。
——妖孽
…………
聂茂在和尚的带路下，来到了自己的屋子，但其实就是住在施父的隔壁。
推开门后能够感受到一股潮湿气扑面而来，这是山里，附近又都是茂密的树，潮湿一点似乎也正常。
但最令聂茂接受不了的就是这里一点都不隔音的墙壁。
他也是在小和尚到隔壁问施父要不要用斋饭的时候，两个人的话清晰入耳，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因为在此之前，隔壁那房间安静地就像是从来都没有人住过一样。
聂茂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在小和尚被忽略了多次，忍不住提高声音问他要不要吃饭时，他这才回过神来。
“好，我吃。”
他答完话，小和尚也没有动，他疑惑地看了过去，小和尚眼珠子动了动，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很干净，不带有一点恶意的打量，还充满了纯净的好奇。
直到那个瘦高的和尚在远处唤小和尚，小和尚行了个礼，快速的留下自己的名字，转身跑开了。
“我叫许醒夏。”
聂茂只是在门口站了片刻，看着许醒夏跑远的背影，远处的瘦高和尚就憎恶地看着他，还把许醒夏拽到自己的身边，表情严肃地叮嘱着些什么。
聂茂从瘦高和尚的目光中品出了几分熟悉感。
他看那些不把其他人当人的资本家时，也习惯用这样的目光。
关上门后，聂茂脸上的艳红愈发的明显，他抬手摸了摸，碰到的便是一片滚烫。
他看来一样床上的手机，恨不得走过去砸了，让施樊再也不能通过手机联系上他。
刚刚施樊打来电话，例行每天一次的检查，还说得十分的冠冕堂皇，“难道你生病是骗我的？”
聂茂害怕露馅，按照施樊的吩咐，将手机架在了桌子上。
因为没有手机支架，手机滑倒了两三次，才被聂茂用眼镜盒卡住。
“裤子。”
聂茂忍着羞臊，解开腰带，脱下裤子，“我没有穿。”
现在他还是不能穿内裤，作为他把内裤塞到了施樊嘴里的惩罚。
这么多天下来，他都已经习惯没有内裤保护，空荡荡、漏风的感觉了，可方才与施父同坐在一辆车上，并且施父就在他的身边，那种被裤子摩擦的无安全感再一次袭来。
但更让他难以应对的是浓烈的羞耻。
好在不会有人看到他没有穿内x。
手机正面的摄像头正对着他的腰下，明明随便看一眼就知道有没有穿，可施樊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久，才稍微移动开了一点。
施樊一只手拿着手机，另外一只手不在镜头前，不知道在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