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王公公厉喝,“玉玺已被邪气浸染,贸然接触会侵蚀神智!”
可她已触碰到玉玺。
刹那间,一道血光冲天而起,玉玺表面浮现出七张面孔:连城璧怒目圆睁,萧十一郎泪流满面,赫连霸仰天咆哮,唐十七含笑赴死,赤尊信怒斩情丝,冯素贞执笔书诀,最后一人面目模糊,却散发着滔天恨意??正是当年被皇甫家背叛的先帝近臣。
七道情绪如潮水般涌入苏砚卿识海。
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眼角渗出血丝,却仍死死握住玉玺,口中低语:“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娘子!”
李兆廷扑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运功护住她心脉,却发现她的气息竟与玉玺隐隐共鸣。
“她……她体内有皇甫氏的血脉?”
米苍穹惊疑不定,“不可能!
皇甫一族早已灭绝!”
“不。”
孔晓婷盯着苏砚卿手腕内侧一道淡青色莲花胎记,声音发颤,“她是皇甫家的女儿……那个传说中,在族灭之夜被忠仆调包送出宫的公主。”
空气凝固。
李兆廷低头看着怀中女子,心头剧震。
他想起初遇之时,她在贡院殿试上挥毫泼墨,一笔写出“天地为公”
,惊动四座;想起她策马长安街时,百姓高呼“女状元”
,万人空巷;想起她夜读兵书,谈吐间尽是帝王权谋,远超寻常女子眼界……
一切,都有了答案。
“你早就知道了?”
他声音沙哑。
苏砚卿睁开眼,泪水滑落:“我知道自己是谁,是在三年前。
我在藏经阁翻到一本《皇甫氏谱牒》,上面写着我的生辰八字,与我颈后那枚朱砂痣完全吻合。
但我选择了沉默。
我不想做什么公主,我只想做你的妻子,平平凡凡地过一生。”
“那你为何现在出现?”
陆大凤沉声问,“玉玺认主,唯有皇甫血脉才能开启四方城门。
你若现身,等于将自己送上祭坛!”
苏砚卿望向北方乌云深处,轻声道:“因为赵元俨派人送信给我。
他说,若我不归,他便屠尽江南三十六城,只为逼我现身。
他还说……他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是唯一能真正点燃‘孽火心灯’的人。”
“胡说!”
孔晓婷怒斥,“心灯需殉道者自愿赴死,你怎能答应他!”
“我没答应。”
苏砚卿摇头,“但我必须去一趟四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