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李兆廷断然拒绝,“我绝不让你踏入那里半步!”
“兆廷。”
她抬手抚上他的脸,指尖冰凉,“你常说,真正的永生,是被人记住。
可若天下沦陷,万民涂炭,记忆又有何用?若人间化作炼狱,谁还会记得我们曾相爱过?”
她眼中泪光闪烁,却带着决绝:“我是皇甫氏最后的血脉,也是唯一能掌控玉玺之人。
我可以骗自己一辈子,但骗不了天命。
七日之后,我会站在四方城中心,亲手毁掉心灯,或……亲手点燃它。”
“你疯了!”
李寻欢怒吼,“你以为你能控制那股力量?一旦心灯燃起,七情反噬,你会被自己的情感撕碎!”
“所以我需要你们帮我。”
苏砚卿环视众人,“第一日,我要冯绍民以《先天四卦》推演心灯阵眼;第二日,元十八限需以一线杖法破开四方城外围禁制;第三日,王公公携湛卢剑镇守南门,以防东瀛忍者趁虚而入;第四日,曹正淳与米苍穹联手封锁地下密道;第五日,陆大凤联络江湖群雄,布下伏兵;第六日,孔晓婷随我入城,助我压制玉玺反噬;第七日……”
她看向李兆廷,声音轻如呢喃:“你要在最后一刻,杀了我。”
“你说什么?”
李兆廷如遭雷击。
“如果我失控,如果你看到我眼中不再有你,而是只有毁灭与疯狂……”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请用青索剑,斩断我的命。
就像你当初在昆仑雪峰下答应我的那样??生死由你,不负此生。”
李兆廷浑身颤抖,双目赤红:“我不可能亲手杀你!”
“你可以。”
她微笑,“因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敢在我面前拔剑的人。”
众人沉默,唯有风声呜咽。
良久,冯绍民轻叹一声,拨动琴弦,星图再度显现。
这一次,七颗星辰之外,又浮现出第八颗??位于北斗尾端,光芒微弱,却坚韧不灭。
“这是……?”
楚留香皱眉。
“变数之星。”
冯绍民道,“古籍有载,当命运之轮濒临崩塌时,必有第八人逆天改命。
此人非神非魔,亦正亦邪,其命格不在五行,其轨迹不属三界。
或许……就是她。”
他指向苏砚卿。
夜更深了。
众人各自散去,筹备七日后的决战。
李兆廷抱着苏砚卿回到寝殿,将她轻轻放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