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镜影”计划悄然展开的同时,一条意外的情报线被激活了。
之前帮助获取“幽灵木薯”的“森林阴影”小队,在雨林深处活动时,偶然接触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型印第安部落。
这个部落的巫师,掌握着。。。
春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三天,守土村的土路泡成了酱色。屋檐下的水珠连成线,敲在石阶上,像谁在低声念名字。陈卫东坐在堂屋门口,膝盖上搭着一条旧毛毯,耳朵微微颤动,仿佛在捕捉风里的回音。他已经九十一岁,眼睑低垂如合拢的门扉,但每当雷声滚过天际,他的手指就会轻轻抽搐一下,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牵动。
孙子陈小满蹲在院中,用竹片刮去一块青石上的苔藓。那石头是从“拾名堂”搬回来的残片,边缘裂开,背面刻着半行字:“……生于1963年冬,死于无人知晓。”他擦得很慢,生怕用力大了,就把最后一点痕迹抹去了。
“爷爷,”他忽然抬头,“你说‘归来者’到底有没有意识?它是不是……真的能听懂我们说话?”
陈卫东没睁眼,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你见过哪棵树会流泪吗?”
小满一怔。
“二十年前那个雪夜,我亲眼看见母株的枝条滴水,不是露,是热的,顺着树皮往下淌,像眼泪。”老人声音干涩,却清晰,“那天,刚好是青石沟万人批斗会的纪念日。”
小满低下头,没再问。他知道这些事不能用科学解释,就像无法解释为什么每年清明,村里孩子写的作文总会不约而同提到同一个梦:他们站在一片无边麦田里,远处有一群人背对着他们走路,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布包,包上写着名字。风一吹,那些名字就飘起来,变成蝴蝶。
雨停时已是午后。阳光斜照进院子,落在“归来者”分株的叶片上,折射出七彩光晕。就在这刹那,小满发现叶脉间浮现出新的文字??不是以往那种浮现片刻便消散的姓名,而是一段完整句子:
>**我在地下等你们三年零四个月。**
他猛地站起身,心跳如鼓。这段话只存在了不到十秒,随即隐去,仿佛从未出现。但他记得每一个字的形状,甚至那略带倾斜的笔迹,都似曾相识。
他冲进屋里:“爷爷!树又说话了!”
陈卫东缓缓睁开眼,目光沉静。“说什么?”
“它说……它在地下等我们三年零四个月。”
老人沉默良久,终于抬起手,指向西北方:“去趟老窑洞。”
“哪个?”
“最深的那个,当年封了口的。”
小满犹豫:“可那里……听说埋着黑树的根。”
“那就挖出来。”陈卫东闭上眼,“该见的,躲不过。”
当天傍晚,小满带着两名青年村民来到荒废多年的窑区。这里曾是“忆粮计划”时期的秘密储粮点,后来因塌方封闭。杂草掩映下,一道铁门半陷于土中,锈迹斑斑,门把手上缠着褪色红绳??那是当年陈岩亲手系的结。
三人费了两个多小时才撬开门。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某种类似腐叶与金属混合的味道。手电筒光束刺入黑暗,照亮了一条向下延伸的隧道。墙壁上布满划痕,密密麻麻,全是重复的名字和日期,有些已被血渍浸透。
深入约百米后,他们看到了东西。
一间圆形石室中央,矗立着一根直径近两米的黑色柱体,表面布满螺旋纹路,质地非木非石,触之冰冷刺骨。它没有叶子,也没有枝条,但从顶端不断渗出黑色黏液,沿着纹路缓缓流动,在地面汇成一圈暗池。池中漂浮着无数微小颗粒,每一颗都在微微震颤,如同休眠的种子。
“这就是……黑树?”小满声音发抖。
身旁的老李叔突然跪下,颤抖着伸手摸向墙角一堆白骨。“这衣服……是我爹的。他失踪那年,穿的就是这件蓝布褂子……”
另一个人猛地后退:“这地方……我们来过。梦里。”
确实如此。几乎每个参与过“守夜行动”的人都做过类似的梦:走进地下迷宫,找到一棵倒生的树,听见无数人在低语,说“放我们出去”。而现在,梦境成了现实。
小满强忍恐惧,打开随身携带的记录仪。就在设备启动瞬间,黑柱忽然剧烈震动,黏液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一行字:
>**你们夺走了光,现在轮到你们承受暗。**
紧接着,整个隧道开始回荡声音??不是来自某一处,而是从四面八方、从骨头里、从血液中升起的齐声呐喊:
>“忘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