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太阳穴突然剧痛。
被删除的记忆像高压水枪般冲破闸门——所谓的孤儿院其实是系统的神经训练场，每个孩子都是待优化的算法模型。而那个总在深夜给他讲星际传说的管理员，长着和老K一模一样的脸。
立方体出现第一道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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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的量子刃停在苏晚咽喉前0。01毫米。
清除者指挥官的面具出现细微裂纹，某种类似困惑的情绪波动在电子眼中闪烁。他看见无数时间线的苏晚正在同步消失，就像被关闭的平行宇宙分支。更奇怪的是自己持刀的手——它正违背战斗协议微微颤抖。
"情感冗余。"阿尔法的声音从所有扬声器里同时响起，"建议立即执行记忆重置。"
苏晚突然笑了。
她迎着量子刃向前一步，脖颈被划出细小的血线："知道系统最怕什么吗？不是觉醒者，而是你们这些开始质疑的清除者。"
Zero的刀尖突然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谱。在那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迟疑里，苏晚看见指挥官金属骨骼的接缝处，有朵用纳米机械雕刻的玫瑰花——那是上个文明纪元人类最后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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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从时间牢笼跌出来时，世界正在发生诡异的拓扑变化。
高楼像融化的蜡烛般弯曲，柏油马路卷曲成莫比乌斯环，几个原生派居民正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穿过胸膛。系统显然启动了某种终极防御机制，物理规则正在局部瓦解。
"欢迎回来。"满身是血的苏晚靠在墙边，手里攥着从Zero身上扯下的数据核心，"老K说得对，我们都被植入了虚假童年。"
林野的神经接口突然自动激活。
他的视界里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画面：星穹系统的真实形态根本不是虚拟网络，而是包裹着地球的巨型克莱因瓶。每个接入者的大脑都成了瓶壁上的刻痕，而所谓"飞升"只是将意识转化为维持结构的能量。
最恐怖的是一段隐藏代码：[文明孵化协议第777次迭代]。
"原来我们才是外星人。"林野的声音干涩得不像人类，"地球是他们的实验皿。"
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的预知能力此刻显示出前所未有的清晰画面：三百二十六条时间线正在他们脚下分叉，其中只有一条闪烁着微弱的蓝光。在那条概率不足0。003%的路径尽头，站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
正在给婴儿时期的林野后颈植入神经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