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哈??!!”
“还挺有精神。”
展昭身背色空剑,在九宫锁龙剑阵中间,闲庭信步地走着。
他很满意这个发展。
找宗师切磋,也要有个动机。
顾大娘子是六扇门要拿她儿子顾临,。。。
暴雨倾盆,千言园的石阶泛着幽光,雨水顺着碑文流淌,仿佛天地也在执笔书写。那行新出现的字迹静静躺在《终章录》末页,墨色未干,像是刚刚落下,又像早已存在千年。晨雾中,蓝花摇曳,花瓣上的水珠滚落,滴在石坛上,发出清响,如同回应。
周砚舟立于高坛前,久久凝视那行字。他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年迈体衰,而是心中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被唤醒了??那是二十年前,沈砚最后一次讲课时的眼神,是龙渊剑出鞘前的那一瞬寂静。
“他还活着。”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见。
柳知微站在身后,手中捧着刚抄完的《续言堂纪事》,听闻此语,猛然抬头:“先生……您说谁?”
周砚舟没有回答。他缓缓合上《终章录》,将书交到她手中:“从今日起,这本书不再由我保管。它属于每一个愿意接笔的人。”
知微怔住,指尖触到书皮的刹那,一股温热自掌心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无数低语涌入脑海??那些焚毁的学堂里孩童背诵的声音、沙漠驿站中旅人传信的呢喃、玉门关外百姓举牌呐喊的嘶吼……全都汇成一句:**你还记得吗?**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眼眶发热:“您是要走?”
周砚舟望向远方山道,雨幕深处似有一缕青影隐没于林间。“昨夜风雨最急时,我听见心树根下传来叩击声,三长两短,是我们当年‘真言同盟’的暗号。”他轻声道,“若真是他……我必须去见一面。哪怕只说一句话。”
阿烈不知何时已立于廊下,白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肩头,左袖空荡荡地随风摆动。她看着周砚舟,目光如刀:“你要去追一个影子?还是去赴一场死局?”
“都不是。”周砚舟微笑,“我是去还债。当年龙渊断于龟兹城外,我不是败在剑法,而是败在迟疑??那一剑,我没刺下去。如今,该补上了。”
阿烈沉默良久,忽而转身走入兵器库。不多时,她提着一只铁匣出来,打开,里面是一柄无锋之剑,通体乌黑,剑身刻满细密符文,正是当年沈砚亲手封印的“默语”。
“这把剑,禁声三十年。”她将剑递出,“它不杀活人,只斩谎言。你若见到他……替我也问一句:为何弃我们而去?”
周砚舟接过剑,郑重颔首。
三日后,天晴。他独自启程,不带书童,不携干粮,仅背一囊残卷,持默语剑,沿河西古道西行。沿途村庄见其形貌,皆知是千言园老夫子,纷纷燃灯相送。有人跪地献上家藏手抄本,有人默默跟行十里才返。他们不说破,却都懂??这一去,或许再无归期。
行至祁连山麓,雪线之上,一座废弃烽火台孤悬崖边。周砚舟攀岩而上,推开门扉,屋内竟有炭火余温,壁角放着一只陶碗,盛半碗清水,水面浮着一片蓝花瓣。
他心头剧震。
“你来了。”沙哑的声音从梁上响起。
一道身影缓步走下暗梯,依旧是青衫旧袍,面容苍老却眼神清明,右手缠着布条,隐约渗出血迹。他拄着一根枯木杖,杖头雕着半片龙鳞??那是展昭遗物的另一半信物。
“沈砚……”周砚舟双膝几乎要软。
“别跪。”那人扶住他肩膀,“我们早就不讲这些礼了。”
两人对坐火旁,良久无言。窗外雪落无声,屋内炭火噼啪作响。
“为什么?”周砚舟终于开口,“当年为何假死脱身?为何留下空白?为何直到今日才现踪迹?”
沈砚低头吹了吹茶汤,热气模糊了他的脸:“你以为我想躲?我只是不能留。‘影太子’未灭,朝廷鹰犬遍布,若我仍在,千言园必成焦土。我只能让自己‘死’,让你们活下来继续说话。”
“可你写了《断章录》,点燃了火种,却不愿看它燎原?”
“正因我点燃了火,才更要退开。”沈砚抬眼,“火焰若只围着一个人烧,迟早会被扑灭。唯有让它散入风中,落入千万人心,才能野火不尽,春风吹又生。”
周砚舟苦笑:“所以你是故意让《终章录》空白?为了让后人自己写下结局?”
“不是结局。”沈砚摇头,“是没有终点。真正的文章,永远写不完。就像蓝花,每年都会开,但每一朵都不一样。”
他忽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溢出血丝。
周砚舟惊觉:“你受伤了?”
沈砚擦去血迹,淡淡道:“三年前,我在西域边境截获一批毒书??不是《断章录》,而是伪造的‘伪言录’,内容颠倒黑白,煽动仇恨,署名却是‘沈砚遗稿’。我一把火烧了它们,却被幕后之人伏击。这一剑,至今未愈。”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