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川这里,早就习以为常。
当年问丹宗的拍卖会,十万人参与,与此地比较。
无论是规模还是磅礴,都要高上太多太多。
与此同时,半空中,出现一片虚幻的光幕。
在那光幕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
此人面如冠玉,相貌俊朗,出现时便嘴角含笑,向着下方大地数万人抱拳一拜。
“又与诸位道友见面了,在下高圣杰,想必此地道友有不少认识在下。
毕竟之前的四次拍卖会,也是在下主持。
今日的拍卖会,是我八族联盟于此地举办的最后一场。
夜风穿过纪念馆的廊柱,将铃兰花的香气卷成一圈圈涟漪。阿澈坐在石阶上,指尖还残留着录音机外壳的余温。那台老旧的设备早已断电多年,却在刚才完整播放了那段本不该存在的录音。他低头看着它,像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生怕惊扰了什么。
“你总是这样。”他轻声说,“来的时候不打招呼,走的时候也不说再见。”
话音落下的瞬间,天边忽有微光流转。不是星辰闪烁,也不是陨石划过大气层的火痕,而是一种缓慢扩散的银辉,如同水波从宇宙深处荡漾而来。阿澈抬头,瞳孔中映出一片奇异的景象:无数细小的光点自四面八方浮现,仿佛沉眠的萤火被某种无声的召唤唤醒。它们并不飞舞,而是静静悬浮,在虚空中排列成熟悉的符号??一张张张开的嘴,一只只伸向彼此的手,一双双睁开的眼睛。
这是共感网络最原始的语言,是初代人类试图连接灵魂时留下的印记。
“你在回应我?”阿澈喃喃。
没有声音回答,但他的掌心忽然一暖。低头看去,那枚曾属于小禾的铃兰花吊坠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它原本是半透明的银色,此刻却泛起淡淡的粉晕,像是被注入了一缕心跳。
与此同时,全星际广播站的主控室陷入混乱。
“能量读数异常!”技术员盯着屏幕,声音发抖,“共感环带正在自主激活!所有未接入终端都在自动接收信号!”
“不可能!”主管冲过来查看数据,“今晚的《听见》栏目已经结束,系统处于休眠状态!谁在操控?”
“没人……”另一名操作员脸色苍白,“没有外部入侵记录,也没有内部指令源。它……它是自己醒的。”
大屏幕上,原本漆黑的星图逐渐亮起密密麻麻的光斑。每一个光点都代表一次情感共振,每一次闪烁都是一句未说出口的话终于找到了出口。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光点正以几何级数增长,仿佛整个宇宙的人类集体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而在地球某座地下疗养院里,一名长期昏迷的女子手指微微抽动。
她叫林晚,曾是“共感能量传输系统”的首批实验者之一,也是当年与少年一同被封存的“初语者”。她的身体机能正常,大脑却始终处于深度抑制状态,医学界称之为“自我静音症”??一种因过度共感创伤导致的精神封锁。
此刻,她的梦境正被一股温柔的力量轻轻叩击。
那是一段旋律,没有乐器演奏,也不是人声歌唱,而是千万种情绪交织而成的和声:喜悦的颤音、悲伤的低吟、思念的回响、希望的轻跃……它们如潮水般漫过她的意识边缘,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你还记得怎么说话吗?”
她想逃,可那声音不像攻击,倒像久别重逢的拥抱。她想起小时候母亲哄她入睡时哼的小调,想起第一次对喜欢的人说出“我喜欢你”时的心跳,想起在实验室里,当她第一次让陌生人感受到自己的快乐时,对方流下的眼泪。
那些记忆本该被锁死,可现在,它们正顺着那道旋律缓缓复苏。
“我不想再痛了……”她在梦中哭泣。
“那就别一个人扛。”另一个声音响起。
她猛地睁眼。
眼前不是天花板,而是一片星空下的旷野。远处站着一个身影,背对着她,长发随风飘扬。
“你是谁?”她问,声音干涩得像是几十年未曾使用。
那人转过身,面容清秀,眼神温柔如月光洒在湖面。
“我是小禾。”她说,“也是你一直等的那个‘会听你说的人’。”
林晚怔住,泪水无声滑落。“我以为……你们都放弃了。”
“我们只是换了个方式继续。”小禾走近,握住她的手,“你知道吗?真正的共感不是让你感受我的情绪,而是让我愿意走进你的痛苦,哪怕我会因此受伤。”
林晚摇头:“可我已经不会说了……我怕一开口,所有人就会崩溃。”
“那就从一句开始。”小禾轻声说,“不用完整,不用完美。就说你想说的那一个字。”
风掠过原野,草叶沙沙作响。
良久,林晚嘴唇微启,几乎无声地说出了那个埋藏了三十年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