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香凝有些担心会妨碍方怀瑾公务。
朝华道:“他既然能寄信过来,江北的情况应该还好。王府里有专职的信使和快马,你写好了我派人送出去,绝对不会有差池。”
香凝点了点头:“我想给大人写回信。”
这一封回信香凝写了三张信纸,她写得很快,将这些日子在王府中的琐碎日常都写了上去。她心里有股冲动,想将她身上发生的一切都与方怀瑾分享。但是当她写完,将信纸小心翼翼地装进信封,忽然又觉着不妥:“我是不是写太多了?大人那么忙,会不会厌烦?”
朝华觉着香凝完全是陷入情网中的当局者迷,笑道:“怀瑾那么喜欢你,我敢打包票,你就算写的再多,他都不会厌烦。恰恰相反,他只会觉着字太少了,远远不够看。”
“真的?”
“真的!”
自那日六合楼不欢而散之后,朝华老老实实待在王府里避了好几日风头。但她是个待不住的人,待到第五天,她待不下去了。
“太无聊了!香凝,我们上街去转转!”
朝华拉着香凝上街去逛。而偏偏冤家路窄,刚从一家药铺出来的周文清一抬眼就看见了她们。
自那日在六合楼被沈愈拆穿后,王爷就明里暗里地拒绝他的拜访,再不复之前的亲近。
周文清很清楚,若再不做些什么挽救王爷的心意,楚王府这尊大佛就彻底没指望了。
他十年寒窗,好不容易才在京城的官场上混出了一些名堂,结交了一些人脉,眼看着就要攀上贵人青云直上了,他绝不能接受就这样错失了。
周文清的目光中浮现出贪婪的执念,他看着不远处的摊子前正在玩飞镖的朝华,一条毒计油然而生。
他迎上去,在朝华的飞镖又一次掷中靶心时,拍掌恭维道:“郡主真是好身手!”
朝华见是他,原本的好兴致降了大半:“本郡主不想看见你。”
周文清笑了笑:“不知郡主可曾听说,不久前医仁堂的沈大夫因医术不精用药不当被人告了。”
“你做的?”
“下官只是倾慕郡主,所以对郡主在意之人,也多留意了一些。郡主若想帮沈大夫,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周文清看了看不远处的茶馆,“请郡主移步一叙。”
“好,本郡主倒是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朝华抬脚便要去那茶馆。
香凝拦住她,低声劝道:“郡主,恐防有诈,还是不要去了。”
朝华一脸无所谓:“放心,他还奈何不了我。”
三人进了茶馆包厢,周文清饶有兴致地点了茶楼里的招牌茶水和点心,当真做出一副闲叙模样。
朝华没那个耐心,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沈愈的医术很好,从来没有误诊过,就算你耍花样找人去诬告,最后也不会得逞。”
周文清故作惶恐状:“郡主这么说,就太冤枉下官了。下官乃是朝廷命官,岂敢知法犯法指使旁人诬告?”
“真的不是你?”
“下官是听说有人想讹沈大夫,知道沈大夫是郡主的朋友,所以想给郡主提个醒。”
周文清巧舌如簧,将那病人如何指鹿为马攀咬沈愈的事情说的活灵活现。朝华听的投入,随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全然没注意到周文清看见她喝下茶水后,眼底露出的一抹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