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远侯夫人是第一个站在贵族长辈立场上,说他的坚持没有错,说门户之见不重要的人。
方怀瑾心里的犹疑得到认可,拱手行礼道:“多谢夫人点拨,怀瑾受教了。”
有了承远侯夫人的帮助,婚礼的筹备变得顺利起来。
方怀瑾眉宇间的倦意渐渐消散,越发有了新婚将至的喜气和潇洒。香凝也卸去了忐忑与不安,如寻常待嫁的闺阁女子一般,满心欢喜地期盼着成亲的那一日。
她每日研习医书、同方怀瑾一起商议婚仪细节、和朝华说话解闷看话本子、去承远侯府为侯夫人调养身体听侯夫人讲述过来人的婚姻经验,日子过得充实而轻快。
距离婚期还有半月的时候,婚服终于送过来了。
全京城最好的绣娘郑娘子亲手缝制的婚服,只单看着就光彩夺目,让人忍不住惊呼赞叹。
香凝抚摸细密柔滑的婚服布料,眼睛里全是珍视和喜欢。
那婚服的红色太耀眼,连方怀瑾这样清冷沉稳的人也忍不住生出几分难耐的期待,对香凝道:“去换上看看。”
香凝应了一声转身去内室更换。
婚服层层叠叠一共有九件,香凝从没见过人穿婚服,更不知道该如何穿这样复杂的婚服。
她尽力摸索着,将一件件婚服套在身上,但成果却不尽人意。她似乎穿错了顺序,衣服的结扣被她不小心弄得乱成一团,看上去完全没有新嫁娘的端庄优雅,狼狈得像是偷穿别人衣裳的窃贼。
方怀瑾见她许久不出来,进去寻她。
“怎么了?”方怀瑾话音才落,就看见香凝鬓发散乱正埋头与结扣做斗争的可怜模样。
香凝羞得不敢抬眼看他,她觉着很丢脸:“我,我好像穿错了。”
方怀瑾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还在和结扣做斗争的手:“莫急,让我试试。”
香凝依言松开手,悄悄抬眼看向方怀瑾。
只见方怀瑾微微俯下身子,一脸严肃地研究着,仿佛在研究一份难处理的公文。很快他发现了门道,手指灵巧地解开被香凝弄得一团乱的结扣,按照记忆中图册的顺序慢慢整理妥帖。
他们离得很近,香凝能清晰得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颈间,那带着薄茧的指腹透过层层衣衫,像是一根柔软的羽毛,在她心间不轻不重地搔刮着。
这种柔软又心痒的感觉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香凝听到一个清冽的声音。
“好了。”
方怀瑾将她身上的婚服整理好,散乱的鬓发也重新梳回齐整,引着香凝走到铜镜前。
香凝看见她被正红的锦缎包裹着,领口、衣襟、袖口绣着大片大片的金色纹样,庄重华贵像是戏文里的贵人。
“这是我吗?”香凝有些陌生也有些恍惚。
“当然是。我的凝儿就是这般光彩夺目倾城颜色。”方怀瑾语气缱绻,目光中尽是惊艳之色。
他沉默地看着香凝,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将那裹在秾丽艳色中的身子带向自己。
香凝呼吸一窒,下一刻就有温软的唇覆上来。
唇与唇相贴逐渐转变成更激烈的纠缠与索取,香凝浑身发软,眼前是他放大的眉眼,鼻息间全是他炙热的气息,方才那种心痒的感觉又重新回来。
她主动伸出双臂攀上他的脖颈,将心里那种隐秘又挠人的渴望坦诚地回应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