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比西莱·欧泊澳还要大吧？”
道松落摸摸鼻子含糊地几声想要糊弄过去。
“不是吧？！”孟阿野大惊，“我记得西莱·欧泊澳都三百三十岁了，你，你比他还大？”
“这，这，哪儿能啊，我也就百来岁，我保证。”道松落抱着他，把头埋进他颈窝，“俗话说得好，这年纪大会疼人是不是？我可比西莱·欧泊澳年轻多了，小乖，你不会介意吧？”
孟阿野在意的不是这个，“不是。那你这个年纪也要喊我哥大舅哥吗？好恐怖。姨姨好像也比你小一点，哇塞不错啊落。老牛吃嫩草这块儿。牛。”
“……”道松落轻笑一声，“吃的就是你这根嫩草。”
“那你再说一遍那个。”孟阿野存了坏心思，“哥哥说男人床上的话都不能信，你现在再跟我说一遍喜欢我呗。”
道松落挑眉失笑，故意拖长了调子：“这可就难办了……我要是现在说，显得像是被逼的；要是不说，小少爷是不是又要借机闹脾气了。”
孟阿野抱胸：“怎么，刚才还心肝儿、乖宝宝地叫，现在让你正儿八经说句喜欢，倒成被逼的了？大天师，你这心，不诚啊。不成不成，咱俩不是过日子的人，不如我们散伙吧，刚刚就当散伙炮了。”
“哎哟喂这怎么行！”道松落拉着他的手按自己胸口上，“小乖你可就行行好吧，小道我这颗心早八百年前就丢你那儿了，劳驾您可怜可怜我，就当收着玩儿。嗯？”
花言巧语这会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两只鸟落在道松落的肩头，叽叽喳喳地叫。
“行行好！行行好！”
“把事儿办了！把事儿办了！”
道松落一抖肩，把两只蠢鸟赶到一边，“别理它们，烦得要命。”他牵着孟阿野的手，朝着一座独立的小祠堂走去。那祠堂不大，白墙青瓦，门口种着两株高大的松柏，显得肃穆清幽。
推开虚掩的门，里面并无繁复陈设，只正中供奉着一幅年代久远的画像，画中是一位广袖长袍、仙风道骨的老者，眉眼温和，目视前方。供案上仅有一尊小小的青铜香炉，里面积着香灰。
道松落收了笑，拉着孟阿野在蒲团上并肩跪下，自己先取了线香点燃，恭敬地三拜后插入香炉。然后，他又点燃三支，递给孟阿野。
“跟着我做。”他轻声说。
孟阿野接过香，学着他的样子，拜了三拜。香烟袅袅升起，在静默的祠堂中盘旋。
道松落随即开口：“白云山白城观不肖弟子道松落，今日携孟氏阿野，拜于祖师座前。乃求缔道缘，连理同心。”
“弟子愿以道心为契，神魂为凭。自此以后，福祸同担，生死不弃。纵前路多艰，劫难加身，亦绝不背诺。天地为证，鬼神共鉴。若违此誓，道基尽毁，神魂俱灭，永堕无间。”
他侧头看向孟阿野，神色柔和：“小野，你愿意吗？”
孟阿野眨眨眼，很认真地开口，“愿意。如果道松落你敢跑，我真的会打断你的腿。我发誓。”
道松落连连点头，咧开嘴笑，“没问题，你把我煮了吃了都行。”他起身把孟阿野拉到祠堂外。祠堂外松柏青翠，天光正好。道松落还没来得及说话，肩头就一沉——花言和巧语一左一右落了回来，扑棱着翅膀，扯着嗓子就开始唱：“拜了堂拜了堂！”
“入洞房入洞房！”
“……”道松落额角青筋一跳，抬手作势要抓，“闭嘴！再胡说今晚真炖汤！”
两只八哥灵活地躲开，飞到了孟阿野肩上，蹭着他的脸颊继续嚷嚷：“小少爷！管管他！”
“凶巴巴！坏道士！”
孟阿野被蹭得发痒，一边笑一边顺手摸了摸巧语的羽毛：“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再闹腾，他真会把你们俩的毛拔了做毽子的。”
花言立刻摇脑袋：“残忍！残忍！”
巧语则飞到道松落头顶，叼起他一缕编进辫子的金链子扯了扯：“老家伙老家伙！”
道松落被它扯得脑袋往后仰，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去够头顶的蠢鸟：“反了你们了！下来！”
“好了好了，巧语，快过来。”孟阿野勾勾手，巧语就飞了过去不停蹭他，“喜欢，喜欢。”
道松落理着头发嘟囔，“蠢鸟，还看人下菜，谁才是你们衣食父母都不清楚。”他摘下链子松了发辫，胡乱揉了一把，“小乖过来跟我亲亲，然后换衣服，我们去捉蝴蝶。”
孟阿野不解，“捉蝴蝶？”
道松落不回答捧着他的脸亲了又亲，含着他的唇去勾他的舌。孟阿野敷衍回应了几下就躲开他，“快说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道松落眯了眯眼睛，看了看天色，“走吧，带你去见见。先说好，别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