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去。
转眼间,在四相谷上下都略显得紧张的驻守之中,已然是半月光景过去。
除却甚至紧张的用出十分力气来开采矿藏;还有每日三班轮休,夜以继日驻守四面钟楼。
整个四相谷竟然平。。。
柳洞清听得心头如擂鼓,体内气血翻涌,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火焰在经脉中奔走。他握着那颗阴灵珠的手掌愈发紧了三分,指节泛白,指尖微微发颤。
原来如此!
这哪里是寻常魔门之间的地盘之争、资源之斗?这是根植于道统深处的宿命纠缠,是两条修行之路注定相冲又互为补益的诡异共生!南华道宗与太元仙宗??不,应说是南华道体与万化血元之道??彼此视若仇雠,却又在生死搏杀之中窥见一线超脱之机。正如胡尚志所言,若两宗修士皆修至小成境界,相互采炼,则一方得灵性演化,一方破雷劫桎梏,甚至有望跻身七域公认的小道体之列!
“难怪……”柳洞清喃喃,“难怪我初见此珠时,便觉其内阴灵躁动不安,似有挣扎之意,却又能被我的玄煞气息隐隐牵引。原来并非偶然。”
他抬眼看向胡尚志,目光灼灼:“你是说,这阴灵珠中的五行阴灵,若能炼入我身,不仅可助我重凝七玄宗煞,还能借其‘阴极生阳’之象,提前引动罡气化生?”
胡尚志点头,神色肃然:“正是。但此事极险。南华道宗豢养阴灵,皆是以秘咒祭炼百年以上,早已与魂魄同契,意志不灭。你若强行炼化,必遭反噬。轻则神识受损,走火入魔;重则阴灵夺舍,沦为行尸走肉,再无回天之力。”
柳洞清沉默片刻,忽而一笑。
“极险?”他缓缓站起身来,衣袍无风自动,“我们玄宗遗子,自出生起便行于绝壁之上,何曾有过安稳二字?父辈陨于妖乱,师尊亡于道争,连本宗山门都被焚作焦土……若连一颗阴灵珠都不敢炼,还谈什么重振玄宗?”
他说这话时,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斩落尘埃。
四周诸修皆为之动容。有人低叹,有人颔首,更有人眼中燃起久违的烈焰。他们都是炼妖玄宗残脉遗下的弟子,背负着断代的传承与沉沦的记忆,在各大势力夹缝中苟延残喘。今日听闻此等秘辛,犹如暗夜中忽见星火,虽微弱,却足以燎原。
胡尚志看着柳洞清,忽然觉得这位平日里温润守礼的师兄,竟透出几分近乎狂妄的锋芒。
“你要炼?”他问。
“要炼。”柳洞清答得干脆,“而且,我要亲自去南疆,寻一名南华道宗的真传弟子,亲手斩下他的头颅,取其阴灵功果,以证我道!”
话音未落,一道冷风穿堂而过,吹得烛火摇曳不定。殿中众人皆感寒意袭体,仿佛有无数冤魂在耳边低语。
就在此时,一直静坐旁听的沿丹海终于开口了。
“你可知南华道宗如今最得意的弟子是谁?”
柳洞清一怔:“谁?”
“楚明烛。”沿丹海缓缓道,“南华老祖闭关前亲封的‘道种之子’,年仅二十三岁,已凝四重阴灵入脏宫,距南华道体只差一步。传闻他曾在十万大山独战三名太元仙宗核心弟子,以一缕残存阴灵逆转周天,反噬敌手血元,令三人尽化脓血而亡。此人现正奉命巡视南疆边陲,查缉私贩阴灵珠之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柳洞清手中的那颗珠子上。
“而这颗阴灵珠,据线报,正是从他座下执事手中流失的赃物之一。”
殿内骤然寂静。
柳洞清低头凝视掌心珠光,只见其中一抹幽蓝微闪,宛如活物呼吸。他知道,这已不只是修行资粮的问题??这是命运递来的战书。
“楚明烛……”他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好一个道种之子。既然你要追查阴灵珠下落,那我不妨告诉你:它在我手上。你要来拿,便来罢。”
说罢,他将阴灵珠高高抛起,双手结印,口中默诵《玄煞摄魂诀》第一重真言。刹那间,一股黑雾自丹田升腾,缠绕珠身,如蟒绞兔,欲将其彻底吞噬。
然而??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