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肋木。
海底的悬崖上。
光是这几个字,就足以让全镇的渔民望而却步。
“小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陈通摇了摇头。
“回家去,睡个安稳觉。这艘船,就让它烂在这里,也算清净。”
“陈伯,我腰上有伤。”
姜河答非所问。
“你这儿有烈酒和乾净的布吗?”
陈通回过头,愣了一下。
“跟我来。”
回到陈通的小破屋,陈通重新点起了昏黄的灯。
在灯光下,姜河腰侧那片被血浸透的布条,触目惊心。
“黑熊那帮畜生乾的?”
“蹭破了点皮。”
陈通不再问了,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铁皮盒子。
盒子里,一卷纱布,一瓶药酒,一把小巧的弯刀。
“脱。”
陈通只说了一个字。
姜河二话不说,解开裤腰,一把撕开黏在皮肉上的布条。
那道口子从后腰划到侧腹,皮肉外翻。
陈通倒了半瓶药酒在纱布上,直接按了上去。
“嘶——”
姜河倒吸一口凉气。
这药酒比刀子割在身上还疼!
“忍著。”陈通手上加了劲,“酒里泡了海蛇胆,去腐生肌。你要是死在海里,我可没地方给你收尸。”
他包扎的手法粗暴,却迅速无比。
三两下,一个死结打好了。
“你小子,打算怎么下水?”
陈通收拾好东西,重新坐下。
“憋气。”
“憋气?”
陈通嗤笑一声,“龙口水道那地方,水深十五米,底下全是暗流。你当你是海里的老王八,能一口气憋半个钟头?”
“我小时候在河里,能一猛子扎下去,摸一整趟的河蚌才上来换气。”
姜河面不改色地胡扯。
他总不能说,自己上一世跟老採珠人学过调整呼吸的土法子“龟息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