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感知能力,在水下活动个五六分钟,不是不可能。
“还需要什么?”
陈通不再追问。
“一把最快的钢锯,五十斤的秤砣,还有足够长的牛筋绳。”
陈通没说话,默默起身,从屋角拖出一个木箱。
箱子里,是各种他亲手打造的渔具。
他挑出一把锯齿最锋利的钢锯,又找出一捆牛筋绳。
至於秤砣,他直接从门口那杆废弃的大秤上卸了下来。
“明天。”陈通把这些东西一丟,“我给你掌舵。你要是死在下面,我就把船开回来,再等下一个不怕死的。”
————
天刚蒙蒙亮。
海面还飘著一层鬼祟的薄雾。
陈通驾驶著一艘不算大的船,悄无声息地滑出了礁石滩。
姜河坐在船头,海风吹来,如同刀割。
伤口被咸湿的空气一激,疼得他脸皮直抽。
他身后,陈通赤著一双老脚,铁塔似的钉在船舵前。
这老头,变了个人。
岸上,他是个背都快驼到地上的糟老头子。
可一站上船,他的脊梁骨就挺得像根定海神针。
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烧著两团火。
“坐稳了!”
陈通一声低吼,手腕猛地一拧。
船头如同利刃,劈开了前方的海浪。
陈通驾驶船只的技术,可谓是炉火纯青。
这普通船只在他的手上,宛如游龙一般,若是海龙號。。。。。。
姜河不敢想像。
“小子,龙口水道那地方,邪性!”
陈通的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
“那儿的水,分三层!上面往东,中间打滚,最底下那层,往西边冲!你小子要是没算准,一头扎下去,就等著被暗流塞进石头缝里,给鱼虾当邻居吧!”
姜河没吭声,只是默默地把那捆牛筋绳的一头,在腰上缠了三圈,打了个死结。
另一头,连著那个五十斤重的秤砣。
钢锯,用布条死死绑在小腿上。
半个多小时后,船速慢了下来。
周围的海景,也变得狰狞。
交错的黑色礁石,像一排排插在海里的巨兽獠牙。
水流的声音,从尖啸变成了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