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被程姐姐听见,不可以被程姐姐发现。
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梁湖月必须极力忍耐。这种忍耐同样难捱,因为那些晃荡的情绪找不到出口,便都一股脑地往下面出。
陈琢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他难以自控地想象,倘若那不是他的手,而是另一处,会是怎样蚀骨销|魂的滋味。
和煦的阳光从窗牖照进来,映出一双影子,清风亦从窗牖中进来,翻动着书页。
那是一段失控的时间,梁湖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阖上眸子,靠在陈琢胸口,仿佛看过绚烂烟花后的满足与落寞感。
她脑袋空白许久,理智才陡然回笼。
“程姐姐……”
她看向陈琢,眸中水雾还未散去,惹人怜爱。
陈琢摸了摸她脸颊:“她已经走了。”
梁湖月反应迟钝,程姐姐已经走了?为何?难道她听见了什么,发现了什么,所以走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她搞砸了这一切。
梁湖月眸中水雾渐渐盈成眼泪,打湿了眼眶,她说:“对不起,兄长……”
陈琢眉头凝起:“与你无关,漪漪,是她有事,所以先走了。”
梁湖月止住哭声,抽噎道:“是吗……我还以为……”
她吸了吸鼻子,转悲为喜,幸好……幸好程姐姐没有发现什么。
她再次跌落进陈琢臂弯,闭上眼。
方才梁湖月的精力已经消耗殆尽,这会儿累极了,只想休息。她额上沁出一层薄汗,方才陈琢的手碰到她后颈时,便感觉到了她的出汗。
他拿出手帕,动作轻缓地替她擦拭掉额头的汗水,还有鼻尖,脖颈。
妹妹总是这样脆弱,一点点动作就会出汗。
他擦拭着,手指难免碰触到她的肌肤,她身上热度还未退去。
这其实有些稀奇,因为陈琢记忆中,妹妹总是冷冷的,不论是冬天还是夏天。
在冬天更甚,哪怕房中炭火烧得很旺,温暖如春,再给她铺上厚厚的被褥,她的身体还有发凉。
而陈琢却不同,或许因为他是男孩,又常年习武,所以他的身体总是火气很足,像个火盆。梁湖月很喜欢冬天挨着他睡觉,暖暖的,甚至会抱着他。在成为妹妹的人形火盆之后,陈琢则会尽职尽责地替妹妹捂热冰凉的腿。
而在夏天,哪怕是三伏天,她的身体也是冷的。
可现在,她的身体却发着热,因为情动。
某种意义上来说,因为他而情动。当她的汗水融进他的肌肤里,当她泛滥的水落在他手心里,他们正在水|乳|交|融。
这又让陈琢情动。
他方才早已经被勾出了慾念,这会儿只是更旺了一些,旺到能让梁湖月感觉到。
梁湖月感觉到有什么在她腰侧,她以为是哥哥腰带上的玉佩,并未多想。
陈琢替她擦完汗后,抱她回房间休息。他们回来时,房中不见程静贞踪影,她真的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