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能救她。
>但我终于敢回去看她最后一面。
>她的手很冷,
>可当我握住它的时候,
>我听见了十八岁那年,
>她躲在厕所里哭完后,
>还是走出来给我煮面的脚步声。
>那一刻我知道,
>我们都没做错什么,
>我们只是都被困在各自的痛里,
>忘了怎么相爱。”
>
>“现在我不再恨她了。
>也不再恨我自己。
>我只想继续在这里,
>把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爱,
>交给下一个不敢开口的人。”
春天真正到来那天,湖面彻底解冻,冰裂声如雷滚动。云南的孩子们准时归来,挖出去年埋藏的陶瓶。十二个瓶子完好无损,打开后,每个里面都藏着一封信??是他们这一年写给自己的话。
有个孩子读着读着突然大哭:“我写了‘我还想活’,可那时候我真的不想啊!但现在……我真的想!”
笑声、哭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李澜举起相机,拍下了这一刻:十二个孩子围着土坑站立,手中捧着湿漉漉的瓷瓶,脸上既有泪水也有阳光。
这张照片后来被命名为《我们回来了》,挂在玻璃墙最上方,与《她说》《他还想再试一次》并列。
当晚,静屿举行了第一次“无声庆典”。没有音乐,没有演讲,只有烛光、手语、触摸与共在。人们围坐在火盆旁,轮流将写满心事的纸条投入火焰。灰烬升腾,像无数只微型的鸟飞向星空。
林小满点燃最后一张纸条,上面是她今早写下的句子:
>“如果黑暗曾教会我一件事,
>那就是:
>光的意义,
>不在于驱散阴影,
>而在于证明,
>即使在最深的夜里,
>也有人愿意点亮一盏灯,
>只为告诉另一个人??
>‘我在这里,
>我看见你了。’”
火焰吞没文字的刹那,风铃轻响,新雪又悄然落下。
她抚摸颈间的紫色丝巾,低声说:
“我们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