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你……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陈默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扫过满地的尸体,最终,定格在了一个正躺在地上、抱著大腿不断呻吟的劫匪身上。
他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胸口的伤处因为刚才的剧烈活动而再次渗出鲜血,但他仿佛感觉不到。
他只是平静地对还在震惊中的霍尔曼和护卫们,下达了新的指令:
“清理战场。”
“还有个活口,把他拖过来,审一下。”
“我想知道,是谁这么看得起我们,派了这么多人,来给我们送行。”
霍尔曼的护卫们很快便將那个还在呻吟的、腿部中弹的劫匪拖到了陈默的面前。
他们粗暴地扯下他脸上的蒙面巾,露出一张平平无奇,满是惊恐和痛苦的白人男子的脸。
“说!”霍尔曼的一个护卫头子,用脚狠狠地踩在他那流血的伤口上,厉声喝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的巢穴在哪里?还有多少人?!”
“啊——!”那名劫匪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身体因剧痛而剧烈地抽搐著,但他的嘴里,除了咒骂和呻吟,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妈的,还是个硬骨头!”另一个护卫见状,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拨火棍,在他面前比划著名,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小子,我见过比你嘴硬的。但在这玩意儿面前,就算是哑巴,也能学会唱歌。”
然而,就在那根烙铁即將按下去的瞬间,陈默开口了。
“住手。”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霍尔曼的护卫们不解地看著他,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刚刚还杀伐果断的华人,会阻止他们用最有效的手段来获取情报。
陈默没有理会他们,他走到那个已经疼得快要昏死过去的劫匪面前,蹲下身,仔细地审视著他。
他看的,不是他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也不是他流血的伤口。
他看的,是他的手,他的耳朵,以及他那件破烂衣服下,不经意间露出的、脖颈处的皮肤。
陈默的眼神,越来越冷。
他站起身,对著一脸困惑的霍尔曼,缓缓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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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
“什么没用?”霍尔曼追问道。
“审讯,对他没用。”陈默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你们就算把他活活烤熟,也问不出一个字来。”
“为什么?”一个护卫不服气地说道,“我就不信,天底下还有不怕烙铁的硬汉!”
“这不是硬汉的问题。”陈默的目光,扫过那个劫匪的身体细节,“你们看他的手,虎口和食指的指节处,有长期握持步枪才会留下的、厚重的老茧。再看他的耳朵,有轻微的、被枪声长期震盪后留下的损伤。”
他最后指了指那个劫匪的脖颈:“还有那里,看到那个褪色的、不完整的印记了吗?那是军队里才会有的、用来標识士兵身份的刺青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