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转过身,看著已经陷入沉思的霍尔曼,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结论:
“这个人,不是什么临时起意的劫匪。”
“他是个军人。一个受过严格训练、懂得如何对抗审讯的军人。”
“而能僱佣得起这种亡命徒,来干这种脏活的……”陈默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
“……在这条路上,除了萨克拉门托的米勒先生,我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陈默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他们原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拦路抢劫,却没想到,这背后,竟然牵扯到了像米勒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
“那……那怎么办?”霍尔曼的护卫头子,看著地上那个还在嘴硬的俘虏,脸上露出了狠色,“既然是米勒的人,那就更不能让他轻鬆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他说著,又要去拿那根烧红的拨火棍。
“不必了。”陈默再次制止了他,“你们的办法,对他没用。让我来试试。”
霍尔曼和他的护卫们都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著他。
他们不相信,有什么办法,能比火和刀子,更让一个硬汉开口。
陈默没有解释,他只是让所有人退后,然后独自一人,走到了那个已经被剧痛和恐惧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俘虏面前。
他没有带任何刑具,甚至连匕首都收了起来。
他只是让人拿来了一只装满水的木桶,和一块乾净的布。
然后,他当著所有人困惑的目光,將那名俘虏牢牢地绑在一根柱子上,让他无法动弹,特別是头部,被用皮带紧紧地固定住,只能面朝上方。
接著,他將那只木桶,吊在了俘虏头顶上方的横樑上。
他撕下一条布,浸湿后,调整著它的位置,让水珠,能以一种极其缓慢、但又无比精准的节奏,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俘虏光洁的额头上。
“滴答。”
第一滴冰冷的水珠落下,砸在俘虏的眉心。
俘虏先是一愣,隨即脸上露出了极致的、充满了侮辱性的嘲笑:“哈!这就是你们东方的法子?用这个?你想用水滴淹死我吗?你们这群黄皮猴子……”
陈默没有理会他的辱骂。
他只是拉过一把椅子,就坐在离俘虏不远的地方,既不说话,也不看他,只是拿出怀表,静静地看著时间的流逝。
“滴答。”
又一滴水珠落下。
“滴答。”
“滴答。”
时间,就在这单调、重复、永不休止的水滴声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开始,那名俘虏还在不停地咒骂,言语污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