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薛启辰在,看在薛家二公子的面子上,这个罪大恶极、罪孽深重的孟知彰会不会收敛一些?
这岂不是绑定一个免罚系统?
退一步说,哪怕一起受罚,有个作伴的也好。
“启辰兄,等什么,今晚就一起加练吧!”
*
很快马车进了镇子,径直来到一家铁匠铺子跟前。
铺面不大,也没有招牌,黑黢黢一个门脸。看上去很有些年头了。
外面阳光大,看不清店内情况,只能看见一炉火苗红彤彤向上窜着,里面叮叮当当金鼠砸击声不停。
二人下马,未及近前,一个皮肤黑亮的老铁匠笑着从内迎了出来。
“是庄公子和薛家二公子吧。当卢纹样都准备好了,快里面请。”
说着,老伯又向内招呼家人给贵客奉茶。
“不进去叨扰了。”薛启辰掏出一张纹样给到老铁匠,“这种兽面纹的,可能做?”
老铁匠在自己腰间那近乎铁打的围裙上擦了擦手,恭敬接过去,迎着光看了片刻:“能做能做!不复杂的。浮雕、透雕,都行!”
这老铁匠早年跟在军中,兵器锻造、车马修蹄补轴等,都要做,也都会做。后来岁数大了,找了些门路回来原籍开了个铁匠铺。
一般铁匠铺也能做当卢,只是都不如这老铁匠手艺好。毕竟他在军中待过这么长时间,一件兵器,一件马饰如何做最适合行军作战,他比谁都清楚。
一小童端了个大木盘子过来,以显尊敬,还特意铺了一块巾帕。上面几个黄铜当卢样板范式,一字排开。有叶片形、莲花形、鸣蝉形,还有弯月形。皆手掌大小。
“老伯,我们就要雕这兽面纹,您觉得哪种板面最适合?”薛启辰正经起来,大家公子该有的礼节气度甚是到位。
老铁匠将纹路在范式上比了比:“若二位公子信我的,就用这叶片型的。版式简单,托得住这兽面纹。”
薛启辰看向庄聿白征询意见,庄聿白笑说:“好!那就听老伯的。”
庄聿白掏出一两银子作为定金给到老铁匠,十日后可以来取。
一时两人离了铁匠铺,已到中午便在镇子上随便吃了个午饭。
薛启辰惦记晚上练习弩机之事,下午陪庄聿白去庄上转了一遭,确定秋收一切正常后便着急好回家取弩机,并央求庄聿白将这些天自己没学到的部分,先教自己。
庄聿白被缠不过,将他带回山中。好在这几日主要练基本功,依葫芦画瓢,庄聿白也能教上一教,只不过,他心软,不像冷脸孟知彰,动不动就罚人。
不知练到几时,薛启原将小厮打发回家,让他晚点来接自己,特意嘱咐:“我书房西面书架最底层,和四书堆在一起的是一些话本子,你来时务必一起带来。”
“什么话本子,需要你这般用心藏?”
“别问!到时你就知道了。”薛启辰冲庄聿白眨下眼,嘴角勾着一抹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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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彰从书院回来时,庄聿白按照自己所学已经教薛启辰练习了有一阵子。
“回来啦!今日学中如何,可有什么烦难事?”庄聿白殷勤地上前帮人摘招文袋。
“学中无事。”孟知彰低头弯腰配合着。
“二公子今后要跟我一起学习弩机。你那什么一箭双雕的技能要将我们二人都教会才行!”
“好。你们二人常在一处,遇事也可互相照应。”孟知彰冲薛启辰点头致意。
一时燃灯点蜡,三人吃了些东西准备今日的操练。一个时辰为限。
庄聿白习惯性走到灯台,正准备熄灭灯火,却被孟知彰拉住胳膊。
“再燃一盏灯,方便纠正动作。”
庄聿白虽纳闷,但也照做了。可教习内容和前几日大差不差,为何我练时要熄灯。二公子一来却换了口径?
薛启辰手臂上挂了一只简易沙包,虽吃力,却仍然咬牙坚持。
“孟公子,你一个书生,为何功夫这般好,连弩机也会。”
孟知彰手持一根戒尺,隔空冲薛启辰手臂指了指,意思是抬高些。
“儿时,跟师父学了些皮毛。论功夫,孟某差的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