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颌线紧绷,沉默着。
良久,他低声自语:
“孤不是他。”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告诫自己。
随后,他将她打横抱起,足尖轻点,身形如鬼魅般掠出小舟,避开所有耳目,抱着她潜入夜色深处。
。。。。。。
长乐宫内,灯火通明。
思月和晴雪正急得团团转,姑娘席中只说更衣却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忽觉一阵冷风卷过,便见太子殿下抱着自家小姐出现在院内。
“殿下?!”
“闭嘴。”
两位宫女立即噤声,吓得一动不动。
君子暄径直进殿,将白悠言放在床榻上,转身时,却眼神冷厉,声音听不出情绪:
“今夜孤从未踏足此地,白姑娘在宴席上不胜酒力,便回宫歇息,至于其他的。。。若露出去半个字,孤决不轻饶。”
宫女们连连称是,退让两侧,低下头看都不敢看一眼。平日里太子殿下最是温和,今日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寒气。
。。。。。。
御书房内,烛火幽微。
老皇帝听着暗卫的回禀,手里把玩着一枚质地极好的玉佩,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却并没有被忤逆的暴怒,反而透出一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没抓到人?”
“是,没见人影,但御林军发现太液池中有动静,只怕是。。。被那位带走了。”
“呵。。。”老皇帝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像是毒蛇吐信,“走了便走了吧。”
他并未继续下令搜宫,反而慵懒地靠回椅背。
“朕这个太子啊,平日里装得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朕还真以为他无欲无求呢,那可不好办了。”
老皇帝转动玉佩的手指猛地收紧,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有软肋就好,如今这把刀越发锋利了,若是没有个把柄捏在手里,恐怕要伤到持刀人了。
他太清楚自己儿子的能力了,羽翼渐丰,朝中威望日盛,本以为一个眼疾能削减几分他的锐气,没想到横空出来个白氏女。
他还没老,更没死呢,眼看这个位子就要坐不稳了。
只是可惜了那药,是极好的,今晚,只有便宜儿子享受这美人的滋味了。
“既然他这么在意这个白氏孤女,那朕可得好好留着这颗棋子,慢慢玩。”
暗卫把头埋得更深了,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在这宫里,知道的东西越多,死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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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殿内。
君子暄屏退了所有人,中药一事若传出去,不管白悠言清白与否,一人一口唾沫都足以淹死一个人了。
他站在屏风外,听着里面压抑的喘息声,生平第一次不知如何是好。他的内力,只能暂时压制药性,让她不至于这么难受而已。
可是,如何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解这药呢?
“水。。。我要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