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要废掉他的,甚至想要他性命的人,是。。。。。。
君子暄不想再想下去了,他高大的身躯微微晃了晃。
虎毒尚且不食子。
这些年,父皇对他是严厉了些,所以他拼了命地想要向他证明自己,他以为父亲终归是认可他的。
换来的是什么呢?是经年累月折磨他的痛楚,和处心积虑的谋杀。
君子暄猛地闭上双眼,他什么也没有说,白悠言也在旁边静静地陪着。
良久,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弯腰又去捡地上的茶盏碎片,手被割伤了血涌了出来,却仿佛毫无知觉。
白悠言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不忍,一把拉过他的手腕,让他停止这种自伤行为。
她用手帕按在他的伤处,手轻轻覆盖在了他冰凉颤抖的手背上。
“殿下,伤你之人,不配让你自苦。”她的声音放柔了很多。
君子暄抬眼望去,装进她闪过一丝心疼的眼眸。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仿佛根本不会疼。
白悠言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如果毒在身上,有药可解。若是腐肉溃烂,就将其剜去。等长出新肉来,总会好的。”
“孤。。。。。。有些乏了。”他的声音低哑得厉害。
“殿下回宫歇息吧。”白悠言轻声道,为了保全他的尊严,她没有点破那层窗户纸。
君子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大步走出了长乐宫,背影里透露出了一股孤寂。
。。。。。。
太和殿内,夜色沉沉。
谢云庭推门而入时,见君子暄坐在案前出神,他便不多言语,直奔正题:
“殿下,之前你让我查的下毒一事,我用了黑市的路子,种种迹象表明,绝非朝中那几人,他们的手伸不到这么长。。。。。。此人藏之深,倒像是那位的手笔。”
君子暄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白悠言说过的话和谢云庭的调查结果,在脑中重合。
那个猜想,被验证了。
“我知道了。”君子暄脸色疲惫,声音冷然。
“还有今夜悠言的事。。。。。。”谢云庭看了一眼好友惨白的脸色,咬牙继续说道,“若是那位真的想得到,大不了封妃,他又怎会蠢到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更不会在人逃了之后轻易罢休。”
君子暄抬眸,眼底猩红一片,像是在强压着某种情绪。
“如果本意就是试探呢?殿下今日此举,那位心下也明白了悠言在殿下心中的分量。可是若他拿悠言做要挟控制殿下,你又当如何?这次想毁她清白,下次呢?你能次次恰巧赶到吗?”
君子暄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笔墨飞溅!
“所以殿下,我们有的筹码远远不够。”谢云庭自顾自地说。
“北朔国的使臣会留在京中一些时日,皇帝下旨让我陪同公主和使臣逛一逛这京城,”谢云庭继续说道,“若我能。。。。。。借助北朔的势力,助殿下一臂之力,我们胜算大些。”
谢云庭见君子暄依旧垂着头不说话,便又故作轻松道:“这美男计,殿下也是用上了。如若是不好用,可不能把臣一脚踢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