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满不敢全信。顾薄云已经是忍耐和意志力绝强的顶级alpha,此时也因腺体处刺入的微针而脸色微微发白。
他也并未掩藏自己反应,坦荡展示在姜满面前,告诉他:这就是你将要承受的。
姜满当然不愿意戴,谁知道这是会给他带来什么的东西?顾薄云往自己脖子上套一下能有什么意义,他想摘就能摘下来,他是无所不能的alpha,话语权绝对的一家之主。
姜满呢,姜满接受的批判、命令,都从来容不得他表达拒绝和停止。
可是不愿意也没有办法的。他住在顾薄云的房子里,是他们接他出训诫所,让他有饭吃,有衣服穿,可以不通过训诫所的考核就得到合格的评价。
他没有资格不听话的。
顾薄云亲手给姜满戴上的颈环,他也没有想到omega能这么快平静下来接受,配合得出乎意料。
颈环扣上的那瞬间他没把手松开——他体会过那注射装置的厉害,在敏感的腺体处疼得钻心,如果姜满实在受不了,也只能先摘下来等他慢慢适应。
或者重新想办法。总之邻津领他高于市价十倍有余的薪水,理应为他排忧解难。
但这些设想都落空了,姜满很镇静。
顾薄云有些难以置信地松开手。
omega颈项上圈着白色颈环,长发被束在里面,他自己抬手轻轻顺出来,再一点点整理好,除了注射针头刺入腺体时他闭了闭眼,后面的动作竟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仿佛他根本没在承受着穿刺腺体的巨大痛苦。
“好了吗?我可以下去了吗?”姜满整理好长发,又回到低眉顺眼的温顺模样,向父亲请示。
“……嗯。”顾薄云点头放他走了。
姜满走出他的书房后闻到了自己发尾沾上的冷杉味。
那是顾薄云的安抚信息素留在他身上的味道。
——————
书房里,顾薄云独自坐了一会儿。
他应该想些什么,比如姜满的耐痛能力实在远超预期,一个这么小的omega能在他都不敢轻视的痛觉下神色不改,这多少能证明他在训诫所里到底是怎么过的。
但顾薄云确确实实什么都没想。
没去想姜满把长发从颈环顺出来时溢出的柔和味道,没去想那个孩子遮掩痛楚时轻颤的睫毛。
他收回思绪,先联系了唐瑾玉。
姜满需要丈夫的安抚信息素,虽然他已经在着手他们的离婚事宜,但暂时只能让他们先继续接触,因为姜满需要。
接着他打开刚刚在姜满面前关上的页面,是训诫所的训练项目。
第一次考核时姜满的考核项目单就落到他手里,顾薄云不记得自己当时有没有维持住表情。
他实在没怎么过问过训诫所的事——联邦直属,也并不该他来过问。
不过以后,他会想办法时常去“纠察”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