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虫蹲下身,轻轻擦去妹妹脸上的泪珠。
“萌萌乖。”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不怕,没事的。”
他捏了捏妹妹冰凉的小脸蛋。
“不过是个赌坊罢了,哥去去就回。”
他牵起妹妹的手,郑重交到母亲崇慧温暖却微微颤抖的手中。
崇慧紧紧地握住小女儿的手,目光追隨著大儿子走向屋门的背影。
一年不见,那背影似乎还带著少年人的单薄,却又莫名地透出一种山岳般的沉稳。
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砰!”
屋门被拉开又关上。
紧接著,屋外骤然爆发出一大片悽厉的惨嚎!
“啊——!”
“我的腿!”
“饶命啊!爷爷饶命!”
骨头断裂的“咔嚓”声。
肉体撞击地面的“噗通”声。
惊恐的求饶声。
混杂在一起,像地狱的交响曲。
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崇慧心上。
让她脸色煞白,几乎喘不过气。
她死死搂住怀里的飞萌,捂住她的耳朵。
万幸。
那一片混乱的惨叫中,始终没有她儿子的声音。
屋外。
黄飞虫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如霜。
他出手如电,每次击打都带著筋骨断裂的闷响。
这些平日耀武扬威、凶神恶煞的赌坊打手,此刻像一群被扔进滚水里的虾米。
蜷缩著、翻滚著、哀嚎著。
一个个鼻歪眼斜,抱著断手断脚,在地上痛苦地蠕动。
黄飞虫冷眼扫过这群瘫软的“落水狗”。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呻吟:
“没死的,爬起来。”
他向前踏了一步,脚下石板应声裂开几道细纹。
“带路,去赌坊。”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几个装死的傢伙。
“敢跑的……”
他的声音陡然降到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