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见不到今晚的月亮。”
冰冷的杀意让所有打手浑身一颤,连哀嚎都憋了回去。
在黄飞虫无形的威压驱赶下。
这群平日横行霸道的恶棍,此刻如同丧家之犬。
互相推搡著,一瘸一拐,带著满脸惊恐和血污。
狼狈万分地朝著赌坊方向挪去。
街边的百姓们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纷纷退避到路旁。
难以置信地看著这前所未有的一幕。
“老天爷!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那不是『黑皮狗张三吗?被打成猪头了!”
“后头那个……是『刀疤李?腿都瘸了!”
窃窃私语声在人群蔓延,带著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惊奇。
往日只有这些恶棍逼得別人家破人亡,何曾见过他们像死狗一样被人赶著游街?
安寧城赌坊。
黑墙白瓦,像一头趴伏在东城区巷子里的巨兽。
四层高的阁楼里,人声鼎沸。
骰子撞击声、兴奋的喊叫声、绝望的嘆息声。
混杂著劣质菸草和汗液的气味,形成一种病態的
喧囂。
黄飞虫押著一串鼻青脸肿的“招牌”招摇过市。
早有小廝连滚爬爬地衝进赌坊高层报信。
“老板!老板!不好了!”
小廝气喘吁吁,脸都嚇白了。
“那个黄大糠……赌鬼黄大糠……他、他好像有一个练家子的亲戚找上门了!”
赌坊老板正靠在一张铺虎皮的太师椅上。
手指上硕大的金戒指和脖子上小指粗的金链子在昏暗的灯光下闪著俗气的光。
他慢条斯理地敲著桌面,发出沉闷的“篤篤”声。
“练家子?”
老板眼皮都没抬。
“什么路数?皮肉关的?敢来撒野,老子让他竖著进来横著出去!”
他啐了一口浓痰,带著浓重的鼻音。
“要是筋骨关的……就当多交个朋友,破財消灾。”
皮肉关的武者,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些力气大点的打手,安寧城里一抓一把,压根不值一提。
筋骨关的,倒算是个人物,赌坊虽然不怕,但也犯不著轻易结仇。
至於练髓关乃至后天境?
老板心里嗤笑一声,那等人物,就不是他这小庙能招惹的了。
不过那等人物的亲眷,岂会还不上赌债?
“老板!不好了!那人……那人杀到赌坊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