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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小说>德伯家的苔丝图片>第六期 皈依

第六期 皈依(第7页)

“哎呀,我从来没有搅乱你!”

“你说你没有搅乱我?可是,你搅乱了!你纠缠着我。刚才你那奇特的眼睛转过来朝我狠狠地一闪,那就不论白天黑夜,它们就那样老在我眼前!苔丝,自从你告诉了我咱们的孩子,就好像我的感情,从一个强固的清教徒的河流中涌出了,突然发现了朝你流去的道路,忽地喷去了。宗教的渠道即刻干枯了,那都是你搅的!”

她默默地盯着他。

“什么——你完全丢掉了你的传道?”她问。

她从安吉尔那里增长了充分的现代怀疑思想,蔑视偶发的热情;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有点儿吃惊了。

德伯维尔装出庄重严肃的样子,继续说:

“完全丢开了。自从那天下午我要去卡斯特桥市集讲道没有去成,我违反了所有约定。只有鬼才知道那些教友怎样看我呢。哈——哈!教友!无疑他们为我祈祷了——为我流泪了;因为在某些方面他们算是好心眼的人。可是我在乎什么?我都不相信那种事了,我还能继续干下去吗?——那是彻头彻尾的伪善!在他们中间我将像许米乃和亚历山大一样,被交给了魔鬼,让他们不再亵渎神圣[109]。你可报了大仇啦!我看你单纯天真,欺骗了你。四年以后,你见我成了一个热衷的基督教徒;你就来**我,或许要把我打入永远的地狱。可是苔丝,我的妹子——照我以往叫你的——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用看上去这么吓人地上心。当然,你除了保持着你漂亮的脸蛋优美的身材什么也没做。你看到我之前我在麦垛上看到了它——紧身围裙衬托着,带护耳的帽子——你这乡下的姑娘要想摆脱危险就永远不要戴这种帽子。”他默默地瞅了她一会儿,随着一声短促的嗤笑重新开始说:“我相信即便那独身使徒[110],我想我就是他的代表,被这么漂亮的脸蛋**,他也会像我做的一样为了她的缘故而放弃了耕地[111]。”

“哦,归根结底,你提供的这个乐园像另外一些乐园一样好。不过正儿八经地说,苔丝。”德伯维尔站起来来到近前,在麦捆中间斜倚着,在麦捆上支着胳膊肘。“自从我上次看到你,我就思量着你说的他说的那些话,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在那些俗套陈旧的说教中似乎缺乏普通常识;我怎么能这样被可怜的克莱尔牧师的热情鼓动起来,发了疯似的去传教,甚至超过了他呢?我搞不明白!至于你上次说的那些话,依靠你那妙极的丈夫的知识的力量——他的名字你一直没告诉我——就是他们称作不带教义的道德体系,我是完全做不到。”

“唉,你至少能有仁爱和纯洁的信仰,要是你不能有——按你所说的——教义。”

“哦,不!我是一个跟那个不同的家伙!要是那里没有人说,‘做这个,它将对你死后有好处;做那个,它对你有坏处’,我就不能提起神来。该死,要是没有我得去负责的人,我就不觉得要为我的行为和感情负责;假若是你,我的亲爱的,我也不觉得要负什么责任。”

她想争辩,告诉他在他呆笨的脑子里混淆了两种事物,神学和道德,在人类的原始时期那是性质截然不同的。但是由于安吉尔·克莱尔的缄默保留,她的全然缺少训练,她的存在是一个情感的容器而不是理智的,她就没能进行下去。

“好啦,根本没关系,”他又说了,“我在这里,我的爱人儿,就像过去的日子里!”

“不像那时候——绝不像那时候——完全不一样!”她恳求说,“再说那时候我也从来没有过热情!唉,你为什么不坚持你的信仰,要是你失去了它就让你对我说出这种话来!”

“因为你给我把它敲空了;那就等着魔鬼落到你漂亮的脑袋上吧!你的丈夫一点儿也想不到他的学说会报应到他头上吧!哈——哈——我还是非常高兴你让我变节叛教!苔丝,我比过去更迷恋你了,我也可怜你。尽管你嘴紧不说,我也看出你的情形糟透了——应该爱护你的人却不理不睬。”

她不能咽下口中的饭;她的嘴唇焦干,她要噎住了。麦垛下面工人们吃着喝着的说笑声传向她,好像隔着四分之一英里远。

“这话对我太残忍了!”她说,“怎么——你怎么能对我说这种话,要是你对我关心那么一点儿?”

“真的,真的,”他说,畏缩了一点儿,“我不是为我的事来责备你。我来这里,是要说我不愿意你像这样干活,我是特意为你来的。你说你有个丈夫,他不是我。唉,也许你有;不过我从来没有看到他,你也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总而言之他似乎很像一个神话人物。不管怎样,即便你有了一个人,我比他跟你更近乎。我,无论如何,想帮你摆脱痛苦,可是他却不做,天哪,他连面都不露!严厉的先知何西亚[112]的那些话我以前常常念诵,现在又来到耳边了。你不知道它们,苔丝?——‘她将追随她的爱人,但是她不能征服他;她将寻求他,可是不能发现他;于是她将说,我要走了,回到我第一个丈夫那里;因为那时候我的光景比如今要好!’[113]……苔丝,我的车就在山下等着,那么——我的爱人,不是他的——你知道余下的事了。”

“你是我退落的原因,”他接着说,朝她的腰伸出了他的胳膊,“你就该愿意分担它,永远离开你叫他丈夫的那匹骡子。”

她的一只皮手套,她吃脱脂牛奶的时候摘下来,放在她的大腿上,没有一点先兆,她愤怒地抓起来直接抡到他的脸上。它像武士的手套又重又厚,正好打在他的嘴上。运用想象力可以把它看作她那些甲胄在身的祖先惯用手段的一次重演。艾利克由斜倚的姿势猛地跳起来。她打中的地方鲜红的血冒出来往下滚,一会儿从他的嘴上滚到了麦秸上。不过他很快控制住他自己,平静地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他出血的嘴。

她也跳了起来,可是又坐下去了。

“来吧,惩罚我吧!”她说,抬起她的眼睛看着他,凝眸中带着麻雀被它的捕获者扭断脖子之前无望的蔑视,“抽我,碾碎我。你不用担心麦垛下的那些人!我不叫出来。一次受害,永远受害——那就是定律!”

“哦,不,不,苔丝,”他温和地说,“我完全能够体谅这个。你还是最不公正地忘了一件事,要是你不把我搞得无能为力了,我就娶你了。我没有直截了当地求你做我的妻子吗?——嗨,回答我。”

“你求过。”

“你不肯做啊。不过记住一件事!”回想起他求她时的诚心诚意,看看她而今的忘恩负义,他怒气发作,声音也强硬起来,他跨上前去抓住她的肩膀,以致她在他的紧抓下摇颤,“记住,我的小姐,我曾经是你的主人!我将再做你的主人!假如你是一个男人的妻子那就是我的!”

下面打麦子的工人开始活动起来。

“咱们别吵了,”他说,把她放开,“现在我离开你,下午我再来听你的答复。你还是不了解我!可是我了解你。”

她没有再说话,留在那里好像眩晕了。德伯维尔从麦捆上退回去,下了梯子,这时候工人们在下面站起来伸伸胳膊,把喝进肚的啤酒晃**下去。于是打麦机重新开动了;在重新开始的麦草沙沙声中,苔丝重新站到嗡嗡响的圆滚旁的位置上,好像梦中的一个人,把麦子一捆接一捆解开,绵延不尽。

48

那天下午农场主告诉大家晚上要把这垛麦子打完,因为有月亮能看见干活,次日机器的主人要把机器租给另一家农场。因此铮铮声嗡嗡声沙沙声继续进行下去,比通常更少了中断。

直到三点来钟快吃点心的时候,苔丝才抬起眼睛往周围瞥了一下。看到艾利克·德伯维尔回来了,站在栅门旁的树篱下面,她没有觉得怎么意外。他看她抬起眼睛,便温文有礼地朝她摆摆手,飞了一吻。那意思是表示他们的争吵过去了。苔丝又把眼睛低下去,小心地避开那个方向不往那儿看。

气喘吁吁腰酸背痛遍及麦垛上的所有工人。喂入麦捆的男工是疲惫的,苔丝能看见他红色后颈上粘覆了尘土和麦糠。她一直站在她的位置上,她通红冒汗的脸上也粘了麦尘,她白色的帽子被弄成了棕色。她是在机器旁被它的旋转震动着身体的唯一女人,麦秸垛的增高现在已经把她跟玛琳和伊茨分开了,妨碍了她们像此前那样替换她。持续不断地颤动着,她身体的每一根神经纤维都分担着颤抖,把她抛进了麻木的白日梦中,她的胳膊离开了她的意识独立地工作着。她简直不知道她是在哪里,没有听见伊茨·秀特在下面告诉她的头发散落下来了。

他们中脸色最鲜明的也逐渐开始变得灰白了,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无论什么时候苔丝抬起头来她见到的总是巨大的向上增高的麦秸垛,加上只穿衬衣站在上头的男工人,衬着北方灰色的天空;在它的前面长长的红色的卷扬机好像雅各的梯子[114],打过的麦草在上头源源不断地上升,一条黄色的河流奔涌上山,喷射到垛顶上。

她知道艾利克·德伯维尔一直在场,在从什么地方看着她,尽管她说不上他究竟在哪里。他留下来有一个理由,因为当麦垛打到将近最低的麦捆的时候,总要打一会儿老鼠,一些跟打麦子无关的男人也会参与那把戏——以打猎为消遣的各色人等,绅士们带着猎狗和古里古怪的烟袋,粗鲁的人带着棍棒和石头。

可是还要再干一个钟头才能拆到藏了老鼠的底层麦垛;这时候阿伯茨瑟内尔旁边巨人山方向的夕照已经消失了,这个季节白色面庞的月亮在另一边米德尔顿寺和绍茨福德的地平线上升起来。最后一两个钟头玛琳为苔丝感到担心,她不能靠近了说话,另一些女人靠喝啤酒保持了她们的体力,苔丝一直坚持干下去:要是她不能担当本分,她就得离开;这种可能性,在一两个月前她会泰然处之甚至还会感到如释重负,自从德伯维尔盘桓在她周围,便成了一种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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