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一幕便深深烙在脑海之中,如水中的月亮和镜中的玫瑰,既缥缈朦胧,又靡艳色气。
背后响起一声开门声。
乔渺浑身一颤,立即捂住烧热的脸颊,准备离开。
下一刻,一只修长骨感的手伸来,腕骨轻轻搭在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离去。
乔渺屏住呼吸,无意识扭头,看见他手里握有两盒止痒药膏。
他没有戴黑手套,赤裸着指节分明的手指。
近距离这么看,才发现他的手好看得难以形容,冷白的肤色像积年沉淀的玉石,淡青色的筋脉纹路清晰可见,蕴含禁欲自持的独特气质。
乔知絮垂下眼,将她脸颊的绯红、嘴唇的轻颤、颈间青筋的紧绷,全部收入眼中。
“谢谢小叔叔。”乔渺迅速接过药膏。
他因这个称呼堪堪回过神,收回手。
乔渺深吸一口气,往卧室方向走了两步,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关键,停下来,回头:“关于那个梦的最后……那天晚上,我好像在睡梦中被人杀死了。”
乔知絮似乎有点无动于衷:“被什么人杀的?”
“我不知道,迷迷糊糊的我好像还听见你和那个人说话了。”
“男的女的?”
“不知道。”乔渺心有余悸地捂上脖颈,“在我的记忆中,那个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是了,全程只有乔知絮压低嗓音的动静,凶手没有暴露出任何细节。
乔知絮没有说话,垂下眼睫。
“对了小叔叔,你有找到邻镇那个神婆吗?”乔渺关切询问。
说不定那个神婆真的可以救她。
可惜她在梦里没能仔细问问那位小叔叔,不然肯定能尽早找到的。
乔知絮站在门口,身上是一套黑色的真丝睡衣,布料服帖到隐约勾勒肌肉线条。
叹息时,可见微微隆起的胸肌上下起伏。
“找到了,邻镇的黄神婆,但还没有见到面。”他说,“我会尽快向她取得联系。”
乔渺安心地点点头,步伐略显轻快地上楼。
听见楼上响起关门声,乔知絮眸色一沉,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他并非全部说了假话。
邻镇知名的黄神婆确实找到了,可惜前两次去的时候很不幸运,都没有遇见。
第三次好不容易找到她,她却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了句:“我知道你又是因为什么事来的,但你所求之事,我真的管不了。”
“她的因果,只能靠她自己来解决。”
……
葬礼定在了四月十二日。
有乔知絮在,乔渺完全不用操心什么,只需要在这天早上找一条黑色丝巾缠住脖子上难看的瘢痕,就可以按照礼仪出门去见参加葬礼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