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掩鼻,小声嘀咕:“一大早就抽烟,臭死了。”
他闻声侧身,目光淡淡扫过她:“……你倒挺精神。”嗓音里带着熬夜后的沙哑与疲惫。
想起昨晚,余未怕他深究,先发制人:“能不能别在我门口抽烟?很熏人。”
他没应声,也没把烟递到嘴边,只是背靠护栏,沉默地看着她。那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却比直接的审视更让她头皮发麻。
被他这样盯着,她浑身不自在。匆匆关上门,径直从他面前走过:“不跟你啰嗦,上班了。”
经过他时,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如影随形,钉在她侧脸上,让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没过几秒,她又气鼓鼓地折返回来,在他面前站定。
宋冬逸指尖无意识地弹了弹烟灰,烟灰簌簌落在地上。他没抬眼,只是用余光睨着她,等她开口。
她脸颊微鼓,避开他的视线,拳头攥紧,声音压得极低,满是挫败和不甘:“……过来,帮我开门。”
宋冬逸的目光在她强作镇定的脸上停顿一秒,声线平稳无波:“这是求人的态度?”
“!”余未羞恼得血往头上涌,一把抓住他的小臂,用力往楼梯口拽,“快点!”
被她触碰的瞬间,他臂膀的肌肉绷紧了一瞬,但没有挣脱,只是默不作声地跟上她的步伐,任她拖着走。
余未满脑子都是羞愤,根本没在意自己正抓着他的手。一路把他拽到那扇她死活推不开的绿色铁门前!
她猛地松开手,立刻背过身去,后背绷得笔直。生怕他看到自己涨红的脸。
见身后没动静,她又忍不住催促,声音带着点急:“快点啊!”
“真凶。”他只淡淡吐出两个字,像一句带着无奈的低评。
话音落,上前一步,单手按在铁门上,稍一用力,铁门与轨道摩擦,发出“滋啦——”的刺耳声响,被她卡死的门缝被硬生生扩开,足够一人通过。
整个过程,他连一声闷哼都没有。
“可以了。”他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
余未扭头,只见他已然退开一步,为她让出了通路。他脸上没有任何得意或揶揄,只有一片深沉的平静,仿佛刚才只是随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这种不费吹灰之力的碾压,比任何言语上的调侃都更让她火大!
派出所。
两人前一后走进大厅,气氛微妙。余未推开办公室虚掩的门,远远看见魏姐从备勤室方向走来。
她迅速管理好表情,扬起一个无事发生的笑容:“早呀魏姐。”
“小余来啦,”魏姐捶了捶肩膀,略显疲惫,想起什么似的问,“你师父呢?”
听到“师父”二字,余未嘴角不受控制地一抽,不爽地抿嘴:“……在后面。”
魏姐眼睛一亮,笑了:“咋啦?”满脸写着“有瓜可吃”。
余未皱紧眉头,又勉强扯出个笑,不自然地摸摸头发:“没什么。就是有点八字不合。”
魏姐兀自偷笑,感叹:“啊~年轻真好啊。”
“魏姐说什么呢,”余未真诚地摆出苦恼状,“您不说,我都看不出您女儿跟我同龄。”
“属你嘴最甜,”魏姐受用地弯起眼睛,指了指她身后,“你师父来了。”
余未故意不回头,径直往自己工位走。
“喂。”宋冬逸在身后叫她,声音已恢复工作中的冷静。
她扭过头,脸上写满不待见。
他递来对讲机和执法记录仪,动作干脆利落,神色有一丝严肃:“准备出警。”
余未一怔,下意识接过。看他这架势,莫非是出了什么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