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芙没说话。
她只是爬起来，坐在顾以安的床边。
她抬起手，在顾以安的脸颊上轻轻一碰。他没什么温度，甚至还有些凉凉的。
这温度，和植物的温度差不多。
“植物人么？”
她直面恐惧。
周瑾和张管家对视一眼，张管家神色逐渐凝重，
“还不清楚，京城医院的专家还在美国开会，现在已经赶过来的。还有京城几个大医院的专家，都要过来会诊。”
“那就是还能醒。”
秦芙捞起顾以安的手，和他十指相握。
想起凌晨的事情，她想甩自己一个巴掌。如果当时能再狠一点，直接把顾以安踹下车。
不！
她就不应该接顾以安的钥匙。
现在想来，那不是钥匙，那是要自己性命的刀。
这时，门开了。
外界的嘈杂瞬间涌进病房。
秦芙自我隔绝，她完全没注意身后的变化，眼底只有病床上的顾以安……
“请问，”
两个男人前后脚走进来。
为首的男人，穿着长袖T恤，下面配着灰蓝色的牛仔裤，他从裤兜里掏出证件。
“你们哪位是顾以安的家属？”
他展开证件，上面写着京城公安局石岗分局刑警大队。
“我们是刑警大队的，我叫邱明。这是我的同事，”
秦芙没往后面听，她只听到刑警两个字，立马转过身来看了那个警察一眼。
打头拿着警官证那位，她觉得眼熟。
秦芙脑子很乱，没有深想。
她撑着床爬起来，
“警察同志，你们有线索了么？查监控了么？顾以安这件事绝不是事故，是谋杀！”
周瑾狠狠打了个哆嗦。
秦芙认定顾以安的事情是谋杀，顾以安出事，又恰好在自己家门口。更巧合的是，顾以安出事前，和整个周氏集团为敌。
莫非，是自己妈妈下的手？
很有可能！
想到这儿，周瑾觉得自己全身冰凉。
“你是秦队的妹妹？”
那位叫邱明的警官，认出了秦芙。
当时，大约半年前，秦松涛还在公安分局做刑警大队长的时候，邱明和他擦肩而过。
秦芙很快点一下头，她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测。
她有很多理由，都能证明顾以安这件事不是简单的事故。
邱明拿出录音笔，身边的警察负责记录。他们谈了将近二十分钟，邱明抿了一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