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再追求永生。我只想确保,每一个曾在这片土地上活过、爱过、痛过的人,都不会无声无息地消失。哪怕全世界都忘了你,至少还有一堵墙,记得你说过的话,记得你流过的泪,记得你曾存在。”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典礼结束后,邓布利多拄着拐杖走到他身边,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你知道吗?尼可?勒梅昨天托我带话给你。”
汤姆挑眉:“那位炼金术士?他还活着?”
“比想象中久。”邓布利多微笑,“他说,你完成了他毕生未能做到的事??不是制造不死药,而是教会人类如何面对必死的命运。”
汤姆怔住,许久才轻声回应:“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贤者之石。”
春天彻底降临。禁林中的白花并未凋谢,反而蔓延成一片花海,当地人称之为“里德尔之息”。传说只要在花前诚心诉说遗憾,便能在梦中见到逝去之人。
某个雨夜,汤姆独自回到冈特老宅遗址。昔日破败的地窖如今被改建为小型纪念馆,陈列着他母亲的遗物、父亲遗弃的婚戒、以及一本泛黄的日记??梅洛普亲手书写,记录了她短暂一生的希望与恐惧。
他在母亲坟前放下一朵白花,低声说:“我回来了。我没有变成他们那样。”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也模糊了视线。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背负了七十年的重担,终于在这一刻卸下。
回到霍格沃茨时,麦格教授在门口等他。
“有个包裹。”她递来一个木盒,“没有寄件人,但封印用了老凤凰社的印记。”
汤姆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青铜怀表,表面刻着凤凰展翅图案。翻开盖子,指针逆向转动,背面镌刻一行小字:
>“时间不会倒流,但人心可以。
>继续前行吧,汤姆。
>你已赢得第二次人生。”
他握紧怀表,抬头望向星空。群星璀璨,宛如无数双眼睛温柔注视。
他知道,前方仍有挑战:地下组织仍在活动,旧伤疤不会一夜愈合,世人也不会轻易忘记他曾是黑魔王。但他不再惧怕。
因为他终于明白,救赎不是一个终点,而是一段旅程??每一天的选择,每一次倾听,每一滴为他人流下的眼泪,都在重新定义他是谁。
而这一次,他走得很慢,却很稳。
风穿过城堡缝隙,带来远方山谷的歌声。那是新生代学生自发创作的歌谣,已在校园广为传唱:
>“他曾握有死亡的钥匙,
>却选择打开宽恕之门。
>黑暗曾冠以他王座,
>他却跪下,为无名者点灯。”
汤姆微微一笑,走入灯火通明的礼堂。
在那里,桃金娘正教一年级幽灵唱诗班发音;
卢娜把梦中采来的星光做成项链送给哭泣的学生;
金妮在墙上贴出新的倡议书:《如何与过去的自己对话》;
斯内普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递给一个做噩梦的孩子一杯温热的安神剂??就像多年前,他曾默默放在某个少年房门外那样。
一切都在继续。
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