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哈,我知道你一直很忙,工作上的心就操不完,结果我还不懂事想往外跑。选这个时间点真的很抱歉,有很多家事缠身也是我自带的问题。刚开始没有向你说明,才造成现在无法两头兼顾。”
郝晴自顾自地分析理由,听起来头头是道。
然而,这一切落在于恒秋耳里只剩可笑。
可笑她常常觉得郝晴是不一样的。
“别再自以为是了。”于恒秋冷硬出声,打断了她那些毫无根据的揣测,“你根本不懂,我从没有干涉过你。”
今天的于恒秋是残酷的,可相较于她先前射出的一簇簇凌厉的箭矢,这句话其实轻飘飘的,并不具备多少杀伤力。
郝晴却因此而泄了力气,浑身的血液凉下来,她蓦然发现比起痛快淋漓地去刺伤别人,她更害怕看到于恒秋颓然自戕,因为握得太用力,而让弓弦割伤自己的手指。
从没有干涉过啊……
好像是这样的……
原来她忘了,于大金主对她采取的一直是放养模式……
“还不回房吗?明天不是要出门么?”于恒秋好似已经调整过来,恢复镇定自若的口吻。
郝晴仓促点头,又忍不住反问:“那你呢?”
“我在这里呆一下,还有工作要处理。”
“后半夜你不准备睡了吗?”
“怎么?好大一个人了,难道还需要我陪睡?”
“不是不是,我这就回去。”
两人之间的隔阂,仿佛在一夕之内,从影影绰绰又变回了碍眼横亘在那儿的初始状态。
郝晴咬了咬唇,浑身上下各处关节都泛着滞涩,尤其是双膝,就算有软和一些的坐垫护着,跪了半个晚上也早已痛到麻木。
可以预料,等明天睡醒,膝盖一定肿大包,没有两三个礼拜恢复不了。
郝晴艰难地将两条腿从向后折叠的姿势,辗转成向前抻开的状态,稍微活血一些后,她才慢悠悠地扶着大腿站起来。
于恒秋坐到她原来跪着的坐垫上,那里尚有一些余温残留,她一边给电脑开机,一边用余光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郝晴一瘸一拐地朝门口挪过去,刚走到一半又突然返身。
于恒秋不明所以地仰头看过去,却发现对方正在逐颗地解去毛绒外套的衣扣。
然后,这件毛绒外套轻柔落到了她的肩上。
“一楼供暖比不上三楼,你只穿睡衣会着凉的。”
“谢谢。”
先于接受这件外套,于恒秋更早地闪开视线,以至于她错过了郝晴投注在她身上的那道关切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