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现在还去漳州干什么,应该赶紧去京城,平王若是挟持汉帝写下了即位诏书,那不就名正言顺了。”
相璀错急得坐不住,“腾”的从板凳上站起来。
“你别着急,天下人哪有那么好糊弄的,他反贼的名号已经传出去了,一张即位诏书算不了什么,况且,你以为,为什么战事明明没有蔓延出京城,可消息却传的如此迅速?”
卫录嘉笑道。
“其他人也不是简单人物,恒王被杀我估计是没料到汉帝尚且在位,平王就敢如此强横,一时大意,不过,恒王虽然死了,但是他的余党还在京城里,而且另外两个已经集结兵马开始反击了,平王要想保住自己不被拉下水就够他焦头烂额的了。”
“漳州离京虽远,却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可以作为我们攻城失败的最后退路,还可以东山再起,等他们两败俱伤、民心尽失的时候,我们一路北上,再尽收渔翁之利。”
他将自己的分析毫无保留,尽数的告诉相璀错。
“我走后,姜扬还是会留在这里驻守,若是战乱波及到这里,你带着张阿母和卫诚安去找他,他会护你们周全。鲲阙我留给你,这些时日你日日喂它吃肉,它已经跟你熟悉了,晚上我教你命令它的口哨,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传信给我。”
卫录嘉眷恋的抚了抚她的眼睛,三言两语间,尽是对相璀错周全的思虑。
相璀错忍不住湿了眼眶,她没出声,握着卫录嘉覆在她脸上的手掌,贴了又贴。
该怎么跟他说,自此一别,很可能就是永别了。
她说不出口。
明明已经答应了他要永远跟他在一起。
又说话不算数。
气氛一时有些伤感,见相璀错情绪不高,卫录嘉有心想要逗她开心,于是捏了捏她的手指,嗓音清淡道。
“你放心,我保证一定活着回来,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到呢。”
“什么啊。”
相璀错神情恹恹的。
“不是说要给我生个孩子?”他挑眉。
“边去!谁要给你生!”
相璀错捶了他胸口一下,破涕为笑。
卫录嘉的行程提前,整个卫家这几天都是忙糟糟的,因着是轻装上阵,所以包袱要尽可能轻些。
漳州潮热,张氏扯了几块透气舒适又坚韧的好布料,几乎是不眠不休的给他缝着新衣裳、做新鞋。
相璀错则准备着路上的干粮和药品,面饼虽是传统的干粮,但是肉干的存放时间更长、占地更小,她都准备了一些。
还有藿香正气丸,她亲自制作了几十丸,用小瓷瓶装着,还有一些治跌打损伤的、消炎的、退烧的……能想到的她都准备了,手指被药材染的雀黑焦黄,烫得起了一层水泡。
“你们别跟如临大敌似的,没事的,又不是不回来了,你看你的手烫的,张阿母眼睛本来就不好,才恢复多久,又开始熬夜。”
吃饭的时候,卫录嘉无奈道。
“你歇你的,我们准备我们的,时间紧任务重,哪有时间闲着。”
相璀错猛猛的扒拉了两口饭。
“就是啊,二郎,上战场可不是开玩笑的。”张氏紧跟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