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接下来的五个小时,我需要一层保护我不被感染的屏障。”
“放心吧宿主大大,积分充裕,立即为您申请。”
再次睁眼,相璀错冷静的开口,说,“我去营帐那边看看,也看看马廷的情况。”
“相……夫人,那边全是染了病的人,你不要去了,马廷哥有旁的人照顾。”
话茬已经到嘴边,小成急忙咽了回去,改口劝阻道。
事到如今,姜扬也不再隐瞒他们,早就告知了卫录嘉的身份,竟然就是早就下狱的骠骑将军之子,那个军营中流传至今的传奇,如此身份,相娘子既是他的夫人,自然不能再像寻常一样姐姐弟弟的喊。
“是啊,此次疫病绝非寻常,极易传染,夫人这次不告而别已经把我吓个半死了,若是有个万一,我该怎么向公子交代。”姜扬也不赞成道。
他纵使知道相璀错治好了卫录嘉的腿伤,却也并不对她的医术抱十分高的期望。
面对小成突如其来的、带有隔阂的称呼,相璀错抿了抿唇,那双亮而黑的眸中,涌动着极为复杂的情绪,她沉声,缓缓道。
“如今这番情状,就说明城内的大夫还没有发现对策,若我不去,我敢说,短时间内,无人能医此病。”
廖东羿这两天简直是要焦头烂额了,每天看不完的病人,煎不完的药,这疫病来势汹汹,传统的退热方子根本没用。
他从医这么些年,根本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完全没有经验,倒是康老,曾经参与过一次时役的救治,若是他在,或许能有对策。
可没想到,康老也染上疫病了,他年岁有大了,这样一场急病下来,直要了老人半条命。
“荆芥穗和牛蒡子各两钱,蝉蜕一钱,浓浓的熬好了灌服下去,你在这里看着药,去看看康老。”
廖东羿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普通的退热汤药无效,他翻了一晚上的医术,才初步定下了现在用的解肌透痧汤。
他提着药箱,去了康老的宅院。
“怎么样了,情况好些了吗?”廖东羿问一旁照顾的药童。
药童摇了摇头,只说醒的时间少,后院还熬着药,一会儿又到他老人家喝药的时间了,可能会醒。
廖东羿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方子递了过去,“不要用那些药了,这是新的药方。”
药童应了一声接了过去,到后厨重新熬上了。
廖东羿坐在床塌边,等着新的汤药熬好了,亲自端了过来,扶着康老的身体,叫着他。
“康老,康老,醒醒,该喝药了。”
好一会儿,老人家干裂发白的唇瓣动了动,眼皮沉沉的掀起来,瞳孔涣散着盯着地面,似乎还没缓过劲来。
“东羿,你……来了。”康老气若游丝的说。
他的喉咙肿的几乎要封起来,吐个字都很费劲,别提吃饭了,只能灌些米汤进去。
廖东羿看的心里难受极了,医者的设身处地让他联想到自己以后的境遇。
多可悲……
医者却不能自医。
医道泰斗尚且如此,更遑论他一个无名小卒呢。
“您怎么病的这样严重,喝些药吧,我来服侍您。”廖东羿舀了一勺黑糊糊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