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芥穗,牛蒡子和蝉蜕。”
荆芥穗有清头目、疏风散疮之效,可以深入下焦筋骨,祛除血分里的风邪。
牛蒡子既能疏散风热、宣肺祛痰,又能利咽透疹、解毒消肿,亦有解毒之效。
而蝉蜕则可以解风热感冒,惊风抽搐。
这三种药材常一起搭配使用,也的确是对症下药了。
“怎么样?”姜扬走过来问。
相璀错思索片刻回答,“的确是有效的方子,只是,如今才用,对一些拖到现在,病情严重的患者来说,恐怕就没那么好用了。”
“那怎么办,像马廷这样的,还有救吗?”姜扬心里急得不行,面上努力维持着镇静问道。
“还有方法,我们先去仁和医馆,找廖大夫商量一下。”
相璀错心下已然浮现了好几个对症的药方,只待考证。
“金银花、生地各三钱,连翘、丹参、丹皮、麦冬、知母、桔梗各二钱,芦根六钱,薄荷一钱,犀角取一钱的五之有一,甘草取一钱的五之有三,此乃其中一方。”
“若大热不退者,加生石膏、花粉;若目眩头痛者,加菊花、薄荷;若咽喉红肿者,加栀子、僵蚕;若中满厌食者,加枳壳、厚朴;若肺热干咳者,加川贝;若关节肿痛者,加防己、川断;若肾湿蓄水者,加猪苓、车前草;若小便短少者,加木通、竹叶;若大便秘结者,加大黄、芒硝。”
“水煎二至三次后,分三次口服,每日一剂。”
“另一方,取生石膏十钱,板蓝根、大青叶各六钱,生甘草四钱,红糖二钱。将上药加适量水煎煮后,去渣,再加入红糖二钱,混合均匀即可,分四至五次服完,每日一剂。”
“取葛根六钱,麻黄欠二钱,黄芩、芍药、甘草各三钱,大枣十二枚。咽喉肿痛者,加蝉蜕、射干、大青叶、山豆根;皮疹密布、色红如丹者,加连翘、玄参、丹皮、石膏;日晡潮热、皮肤脱屑者,加生地、麦冬、知母、天花粉。”
“水煎服用,每日一至二剂,首煎顿服,药渣再煎代茶饮用。”
为了赶时间,相璀错语速稍有些快,一旁记录的小厮施笔如残影,手腕抖若筛糠,额角浸满了汗液也不曾停下。
录毕,廖东羿和另外几个大夫捧起药方,聚到一起边研究边窃窃私语。
半晌,一个岁数近四五十的中年男人张大了嘴看着相璀错,好半天才磕磕绊绊,指着她纳闷道。
“你如此年轻,这些药方难不成是你家传的?”
心中想法尽数倾吐而出,相璀错痛快的吐出一口浊气,微笑的看着他。
“李先生,我也是个医者。”
她转而朝廖东羿说,“廖先生,我看过你前面用的那个药方了,解肌透痧汤,此方也是对症下药,但是药性太过温和,不太适用于病情已经严重的患者,我这三个方子专用于高热数日不退的患者,不如将不同程度的病人做好标记,分别用药。”相璀错建议说。
“好,我立刻着手去办。”
廖东羿朝屋内的众人拱了拱手,目光再次坚定起来。
相璀错的助力无疑给了众人很大的鼓舞,大家都是医者,通过各自的用药就能看出对方的医术水平,她无疑居于众人之上。
何况此时正值危难用人之际,相璀错返城,慷慨挺身而出,无人以她的出身、性别、容貌质疑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