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她不了解李瓒，也不觉得凭借自己就能掌控这个人。她如何能保证这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如何保证未来不出意外？还有昭儿……她如何确定自己护得住？
nbsp;nbsp;nbsp;nbsp;而齐
nbsp;nbsp;nbsp;nbsp;文锦不同，戚钰与他相处得太久了，有了自己的方式、自己的计划，这么稳妥地走下去，她也一样能获得自己想要的。
nbsp;nbsp;nbsp;nbsp;所有的思考都只是刹那之间。
nbsp;nbsp;nbsp;nbsp;“过往之事，俱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戚钰垂眸，“但如今，我与夫君恩怨已消，只想与他恩爱到老，扶养孩子……成人。”
nbsp;nbsp;nbsp;nbsp;后边的话，她说得有些艰难，因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已经明显得越来越冷。
nbsp;nbsp;nbsp;nbsp;但戚钰敏锐地察觉到没有危险在里。
nbsp;nbsp;nbsp;nbsp;就算有，那也不是对自己的。
nbsp;nbsp;nbsp;nbsp;齐文锦会怎么样，她并不在意，事到如今，他尚书可能也要做到头了。
nbsp;nbsp;nbsp;nbsp;只要不牵扯到齐昭就行。
nbsp;nbsp;nbsp;nbsp;片刻后，李瓒蓦然笑了出来，手上的力度也慢慢减轻：“夫人刚刚若是祸引东水之法，那确实高明。不过……”他顿了顿，“要想朕出手，还是得见到夫人的诚意才行。”
nbsp;nbsp;nbsp;nbsp;李瓒并非不能理解戚钰。
nbsp;nbsp;nbsp;nbsp;人都是害怕未知的，趋利避害，她选择齐文锦，是聪明……
nbsp;nbsp;nbsp;nbsp;她选择了齐文锦！
nbsp;nbsp;nbsp;nbsp;那其实也无可厚……
nbsp;nbsp;nbsp;nbsp;该死的，她选择了齐文锦！
nbsp;nbsp;nbsp;nbsp;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选择了齐文锦。
nbsp;nbsp;nbsp;nbsp;李瓒的手别去了身后，今日没了佛珠让他捻动，就只能手指动了动，快速平息着心中的躁动。
nbsp;nbsp;nbsp;nbsp;“夫人再考虑考虑，我等你的答案。”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直到坐在回家的马车上，戚钰还是心不在焉。
nbsp;nbsp;nbsp;nbsp;她一手握在李瓒方才握过的位置，仿佛是想驱散留在那里的心有余悸。
nbsp;nbsp;nbsp;nbsp;既沉重，却又松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齐昭也是跟着她一起回来的，夜里他就赖在了戚钰的房里，坐在床上跟父亲母亲说着这些天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也有今日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皇上问父亲与他谁更厉害。”
nbsp;nbsp;nbsp;nbsp;他父母就坐在不远处的木桌旁。
nbsp;nbsp;nbsp;nbsp;戚钰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齐文锦也拧紧了眉。
nbsp;nbsp;nbsp;nbsp;倒是齐昭毫无知觉地说了下去：“我说了他厉害。”说完，看了一眼父亲，“不过爹你放心，在我心里，你就算比不上其他人，也是最好的。”
nbsp;nbsp;nbsp;nbsp;齐文锦看他：“都最好了，怎么还比不过其他人？”他是笑着说的，但那笑意却藏着一丝烦躁在里，这样的情绪从戚钰离府就开始，到现在妻儿都回到了自己身边，也没完全消散。
nbsp;nbsp;nbsp;nbsp;“这是别人眼里的事实，和我眼里事实的区别。”齐昭小嘴倒是会说。
nbsp;nbsp;nbsp;nbsp;但戚钰脸上没有笑意，只是叮嘱着：“你可得记得，以后再回答这种问题，都得照着今日这样说。”
nbsp;nbsp;nbsp;nbsp;齐昭还没回答，齐文锦先反驳了。
nbsp;nbsp;nbsp;nbsp;“儿子觉得父亲最好，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nbsp;nbsp;nbsp;nbsp;戚钰现在懒得理他，男人都是会有些争强好胜之心，李瓒看起来没有迁怒到齐昭身上去，就不能让齐昭触了他的霉头：“记住了吗？”
nbsp;nbsp;nbsp;nbsp;齐昭点头：“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被忽视的齐文锦抿了抿唇，而后不依不饶地问她：“皇上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nbsp;nbsp;nbsp;nbsp;戚钰这才侧头看向他，男人的眼里带着明显的不满，他也不想想这是在跟谁较劲：“昭儿在二皇子面前显摆自己的父亲，皇上也是为人父，自然是想给孩子挣回来面子。”
nbsp;nbsp;nbsp;nbsp;这样听上去也合情合理。
nbsp;nbsp;nbsp;nbsp;齐文锦却还是不满，好像戚钰怎么说，他都痛快不了，好像自己就是在执着于某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