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在口袋里微微动了一下，悄悄解锁了手机，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打开了录音功能。
“你叫什么名字？”她语气放缓了几分，“我不是警察，我只想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男人还是不说话，但眼神在她脸上停了几秒，随后，他做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抬手，缓缓把口罩摘了下来。
是一张陌生的脸，普通到放在人群里转身就会被忘掉。
可昭月的目光却瞬间凝固了。
这张脸——她见过。
不是现实里，是照片上。是她从顾明渊电脑里某个资料夹里，意外翻出来的一个人名：梁越。
沈氏早年在西南一场项目失误的临时工头，事故中“意外失踪”，死活不明，连档案都被人为删除过一部分。
她的喉咙突然发紧。
那场事故，顾明渊从未提起，连公司内部也讳莫如深。
但她清楚，那是他早期事业中唯一一次留下“烂尾”的工程。
梁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张口想问什么，却被男人抬手打断。
“我不想伤人。”他声音很低，带着明显的鼻音，“可你要继续查下去，就没人能保你了。”
这话没有威胁的尖利，却让人背脊发凉。
昭月顿住了。
她不是被吓住，而是突然意识到——
这局，比她想象得更早开始。
不是从那张纸条，不是从监控被篡改的那一晚，甚至不是从她和顾明渊查账的第一步。
而是从顾明渊不愿提起的那段“过去”。
她眼睫轻颤，喉间泛起一丝苦涩。
“你不是来取东西的。”她语气缓下来，却比刚才更冷，“你是来等我的。”
梁越没有否认。
这就够了。
她懂了。
那张纸条，那段消失的监控，那个烟味浓重的夜晚，甚至她此刻站在这里，都是对方想要的“安排”。
她被引到这里，是对方刻意留下的“线索”，却不是真相。
真正的东西，还在后面。